丁翔定定盯着静宜,她也看了他一眼,眼睛含情,眉宇间尽是恋爱中的娇媚。
田晓林走下场来,和丁翔打了声招呼:“丁总,这么晚才来?都快到点了,来,你上,我去趟洗手间。”
丁翔不客气地说:“好。”
静宜看着田晓林走远,才走到场下,她的脸通红,布满细密的汗水,像个新鲜欲滴的水蜜桃。
丁翔用毛巾轻拭静宜的额头、脸颊、下巴,动作自然又亲昵。
关华听完电话后不合时宜走回来了。静宜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走开也不是,避开也已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让他来。偷偷瞥见关华的表情,他正一脸坏笑。
静宜把关华的反应向丁翔抱怨:“你肯定是故意的,现在有一个人知道,接着就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丁翔满不在乎,“男欢女爱,人之常情。知道就知道呗。”
“大家不敢说你什么,只盯着我看罢了,你当然不会理解。”舆论的压力,堪比泰山压顶。
丁翔反而舒了一口气,“既然我们的事公开了,你也就无处可逃。”
“我又不是逃兵,逃什么逃?”静宜不安望了他一眼。
丁翔依旧开车眼看前方,闻言伸手握住她的手,“这可是你说的。”他不客气道。
静宜用力回握他算作回答。既然不知道如何回应,那么就此带过吧。
觉察出车内气氛过于凝重,丁翔转了话题:“上次我跟家里说带女朋友回去,之后没了下文,今天他们又跟我提起,你看是不是跟我回去一趟?”他的思维里,正式拜见家长,公开两人关系,给静宜一颗定心丸,女人嘛,要的不就是安全感?
她有点心慌,比第一次见凌嘉的父母还要不知所措。丁梅的姿态多少影射出他家的态度,如果他们真的不喜欢她呢?如果他们公然表示反对呢?静宜没有再往下想,她能想到的只有拖延之计,“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啊,过些日子再去吧。”
她的回答不算意外,丁翔顺从道:“又不是急事,那等你准备好再去吧。”他有点无可奈何,自己谈恋爱何时试过这样迁就?
静宜点点头,从心底感谢丁翔的体贴。忽然想起今天张组长看过关华的译文后,神色慌张地快步走向经理室,莫非德国客人有异常?现在是公司攻下欧盟市场的关键时期,她关心公司的情况,于是向丁翔打听起来。
他苦笑道:“景军夜以继日进行研发,我倒不是太担心他,毕竟新标准还有半年才实施。只是德国客人已经开始反应,表面上礼貌告知最迟可以推迟半年交货,可是又附上若干严格的索赔条款,说什么赔两亿欧元,关华恐怕我看不见,在译文中用粗体标出金额。”
“有这样为你尽心尽力的员工,是你的福气。”静宜调侃。
“那是他的本职工作,”丁翔纠正,“如果有为我尽心尽力的银行,才真是我的福气。第一批的贷款快到期了,可资金一直压在库存的原料上,没有实验室的数据不敢大规模生产,资金周转有些紧张。”听得出他很累,为市场、为技术、为资金,真是愁白了头。
静宜突然想起来,她踌躇半晌才对丁翔说:“厄瓜多尔的侨领不是有意加快合作速度吗?那边的技术要求没有欧盟市场高,暂时先重点供应南美市场,把库存清理,资金能回笼多少算多少。”
丁翔听后默不作声。
静宜嘀咕了一声:“算我没说,班门弄斧。”
这时丁翔点点头,“这也是个解决办法,明天和市场部开会研究可行性。厄瓜多尔那边由侨领出面打通各种关系,进口清关决不是问题。”
静宜心里很高兴,“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你会怪我多事呢。”
丁翔舒心笑道:“你为我出谋划策,我怎舍得怪你?我还想今晚该怎样谢你来着。”
静宜假装没有听清他的后半句,依然说着刚才的话题:“你贵人是忙,心向欧洲大陆,遗忘南美小国,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说我吧,有时惦记云云的事,自己的事都会抛诸脑后。”
“云云好吗?”丁翔关切问道。
“好,在幼儿园过得很开心,在家也很听话。”
丁翔斜睨她一眼,声音不由低沉问道:“那你今晚过来吗?”
静宜的脸倏地红了,幸亏车厢黑暗,要不然她真没勇气对丁翔说:“嗯。”
45 无处可逃
回到家已是夜深,静宜漱洗后坐在书桌前,柔和的灯光在墙面投射出她长长的身影。
丁翔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一鼓作气以实际行动表明他的决心:在关华面前公开他们的关系;诚邀她跟他回家见家长;还有,就是提议她搬过去。
当时她又一次称赞他家的音响效果很好,百听不厌。
“你喜欢的话,我送一套给你。”丁翔试探着说。
静宜连连摆手,“千万别,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套音响的价格是她几年的薪水,太贵重的东西她决不会收。
“要不你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