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吧。”阮南晚闷闷道,“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说着她还抬起头来,薄奕言却一手把她的脑袋又按回去了,“别动,还有鬼。”
她果然僵住了,乖乖不动了,问,“吓人吗?”
“吓人。”薄奕言抱着她走得稳稳当当,语气也十分平和,“脸上都是血,青面獠牙,舌头伸出来很长,眼睛也在流血……”
阮南晚小小地惊呼一声,更加不敢动了。
“妈妈,我要被抱着走路!脚痛痛。”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撒娇。
妈妈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优优是个独立的小大人了是不是,吴老师也说乖宝宝是要自己走路的。”
小女孩不依不饶,妈妈故作严肃,“你看看这么多人,有谁像你要被抱着走路的?”
小女孩扁扁嘴,正想说好吧,忽然余光一瞥看到了什么,指着前面一脸惊喜,“妈妈你看,姐姐那——么大了还要被哥哥抱着走,我也要。”
妈妈:“……”
小孩子童真的嗓音自然也传到了阮南晚耳朵里,她脸颊一红,挣扎着就要下来。
“放我下来啦,别教坏小朋友。”
薄奕言轻笑着放她下来,“乖宝宝要自己走路了?”
这个称呼本来是父母老师用来哄小朋友的,从薄奕言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低沉又柔和的嗓音像是雪山融化的冷泉,被春风一拂,有了些缠绵暧昧的味道。
一抹粉色的红晕占据了阮南晚脸颊和耳尖的大部分皮肤,她的心脏不可遏制地砰砰乱跳起来。
“苏苏他们人呢?”
鬼屋里的路错综复杂,现在这种情况多半是走散了。
薄奕言的眸子闪过一点儿光亮,拉着她的手转角进了一个房间,“放心吧,你男朋友会把你带出去的。”
这间屋子入目尽是大红一片,床头和柜子上贴着大大的喜字,桌上的龙凤烛已经烧尽了留下一截烛芯,桌角上有一大滩红色的蜡ye呈半凝固的状态。
一个盖着大红盖头,穿着大红嫁衣的女鬼从柜子里爬出来,对着薄奕言伸出那双涂着大红指甲、肤色惨白的手,幽幽道,“你是我的相公吗?”
薄奕言的第一反应就是去遮住阮南晚的眼睛,孰料阮南晚这次根本不怕,清亮澄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认认真真对女鬼道,“他不是你的相公,他是我男朋友。”
穿着嫁衣的女鬼小姐姐也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差点就笑出了声,还好她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忍住了笑意,板着脸冲上去接着演接下来的剧情。
“相公相公……我等得好苦啊,你终于回来了,快和萍儿成亲吧……”
一边说着,女鬼一边要去拉薄奕言的手,似乎是真要拉着他成亲似的。
藏在暗处的音响又放起了骇人的音乐,还掺杂着凄惨的尖叫,听起来惊悚无比。
阮南晚心头一震,鸡皮疙瘩在那一瞬间冒出来了,背脊也不由自主地发凉。
她拉着薄奕言拔腿就跑,身后扮演女鬼的工作人员一愣,继而也拎起裙角追了上去,还不忘敬业地演戏,“相公……你为什么又要丢下我!”
这边,阮南晚和薄奕言转角进了一个房间,看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大大的柜子,女鬼紧追不舍的声音还从不远处传来,她心思一动,拉着薄奕言躲了进去。
昏暗漆黑的狭小空间里,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二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彼此的温度在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相互传递。
不知怎的,阮南晚竟然格外的紧张,心跳甚至比刚才看到女鬼的时候还要快上几分。
她咽了咽口水,“你……”
剩下的话被薄奕言的手堵住了,她微微睁大了眼睛。
“吱呀”一声,房间沉重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了,透过衣柜门缝,阮南晚看到了女鬼的大红裙摆。
柜子对于薄奕言来说有些矮小,他只能偏着头才能完全站立。他似乎看清了阮南晚脸上的恐惧神色,靠过去紧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别怕。”
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滚烫的呼吸毫无保留地洒在阮南晚的耳朵上,像是钻进了神经里似的,大脑内的某根弦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又是吱呀一声,女鬼关门出去了,阮南晚才敢慢慢呼出一声气来。
薄奕言慢慢推开衣柜的门,“走吧,出去了。”
“等一下。”阮南晚红着脸,低头紧紧咬着下唇,似乎有些羞怯,“我我腿软。”
薄奕言还以为她是被吓得,轻笑着伸手去扶她,“娇气。”
后者鼓了鼓腮帮子,补充道,“都怪你刚才在我耳边说话。”
薄奕言的手一顿,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几经风云变幻消失在墨色中。
他又伸手关上了衣柜的门。
阮南晚疑惑地看着他,还没问,就被薄奕言搂着腰逼到了衣柜角落。
“你……你干什么?”她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