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复闻言,好似陷在了曾经的回忆里,望着沈青潼调皮的样子笑道:“你啊,几年过去了也还是这样子,没走多少路便吵着嚷着累了,每次都要我背着你才肯走。”
被楚复这么一说,沈青潼顿觉尴尬,微微红了脸,眼神转到别处,恰好发现了悬崖壁上的一个山洞,想了想,遂指给楚复看:“恐怕没人会想到我们会躲到那里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那个山洞条件不错,可以作为两个人暂时的藏身之地。
楚复转头去看,那山洞开在半山腰上,顶上有两块大石板挡着,从外面看去只能瞧见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什么,而从地上爬到洞口虽然有点难度,但并不是做不到。洞口窄小,开在山腰,不禁让人意想不到,而且还可以杜绝野兽的侵扰,可谓是一石二鸟。
“嗯,是个好地方。”楚复下了论断,也就是说同意了沈青潼的提议,“不过若是要躲进这个洞里,上去下来都不方便,我们得先把准备工作做好。”
沈青潼点头,扶了他往另一侧走,前几日下过雨,那里有个大坑,直到现在还残留了半潭水,虽然有些浑浊,但是在逃亡路上讲究不了那么多,亦聊胜于无。
蹲下来,让楚复背对着潭水而坐,沈青潼小心翼翼地掀开他残破的衣衫,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逃亡的路上,楚复背上的伤口被挣裂了,举目看去一片血rou模糊,但沈青潼仍旧强忍住胃里翻滚的不适,将手掌覆了上去。指尖微凉的触感让楚复一颤,但他知道这是沈青潼,并没有躲避,她的动作很轻柔,也不会让他疼得不可忍受,甚至让他生出些许错感,这是情人间的爱抚。
沈青潼掬起一捧水,洒在楚复背上的伤口处,替他细致地清理伤口,眼圈红红的,想要落泪却又忍住了,嗫嚅道:“半途上伤势恶化,你怎么就不吭声呢?”
凉水敷在伤口上,楚复的皮肤表层争相起了鸡皮疙瘩,虽然已经是上午了,但冬日的气温仍旧偏低。许是感觉到了楚复轻微的颤抖,沈青潼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身上披着的大衣搁到了他腿上,护住他腹部的伤口。
楚复不干了,要将大衣还给沈青潼,两人你来我往的争执之间,又碰到了伤口,疼得他嘴唇都歪了。“你给我披着,病号没人权!”沈青潼厉声训道,将大衣死死地按在他腿上,表情严肃好像在训诫新来的宫奴。
见沈青潼真有要发火的前兆,楚复也便不再与她争执,老老实实地让沈青潼给她清理伤口,将自己的头搁在膝盖上闭目养神,心里暖暖的。
沈青潼洗的很仔细,又要注意动作放缓,一定要轻柔,不可力道过大,不然怕会弄疼了他。也因此,楚复背上那条长伤口,她洗了老半天才算完,洗完之后便跑到一侧的树林去摘了几片大点的叶子,采了些路边常见的草药,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放嘴里嚼碎了涂在叶子上,直接给盖在了楚复的背上。沈青潼也不知道这些草药有没有用,只能打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算盘,希望能够有点用,让楚复好受些。
做完这些,她将目光转向楚复腹部的伤口,将他的头拨起来,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平心而论,睡着时候的楚复绝对比醒着时候的他要来的令人喜欢,收起了无所谓的冷漠,看起来童叟无欺,还平添了几分凄婉的寂寥,让沈青潼的心蓦然漏跳了一拍。
他向来眉眼俊朗,只是那黑面黑口的样儿太过威严,让人遗忘了他的好底子。又想起从前曾经听过的一句话,沈青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话说“皇家从来无丑子”,因为是皇家,所以什么都是最好的,基因智慧长相等等,而在这一群Jing英中,你必须更加优秀,才能活下来,想想都觉得累。
楚复的头搁在沈青潼的腿上,睡了大半天,沈青潼腿都麻了,但是顾念着他之前与“祁山七鬼”经历了两战,神经高度紧张,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沈青潼便愈发舍不得叫醒他。只是腿脚酸麻的滋味太不好受,她小心翼翼地托起楚复的后脑勺,想要将自己的腿给移出来,尽管动作已经很谨慎轻柔了,不知是不是在深宫大院中谨慎惯了,但稍一动弹,楚复还是立马就醒了。
没等楚复反应过来,沈青潼便将他换了个姿势,让他仰面躺在自己腿上,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将他裹在腹部的外衣给解开,露出血ye凝固的伤口。楚复有些不好意思,但危急时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好将微红的脸转向一边。
之前楚复用外衣的衣袖围在腰腹间,打了个结死死地按住伤口,阻止血ye过多地流出来,现在血ye早已凝固,也将衣袖的一部分裹进了rou里,沈青潼将衣袖撤出来时候都能听到一血rou撕裂的声音,但抬头去看楚复,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那咬紧的牙关泄露了他的疼痛。
待将楚复身上的全部伤口都清理干净,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天空正中央了,两个人又饿又渴,瘫在水潭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
“那现在怎么办?”论起野外生存,沈青潼可以说是一点经验都没有,此时忙完了楚复的伤口,她便傻了眼,充满希冀地望着楚复。虽说楚复长在深宫,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