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许宁北叫了他一声,陆子言应声看镜头。
她本想与他说说徐老师让她课外辅导的事儿,可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视频中多出来一个酷飒的女孩。
女孩儿留着短发,画着浓眉,眼睛明亮而清透,红唇如烈焰,举手投足间,放浪不羁又带了一点女人的柔和。
“hi!”她站在陆子言身后,手肘自然地撑在他的肩头,大方自信地俯身与许宁北挥手:“姐姐果然很乖很漂亮哦!”
陆子言挑眉看着她,并没有避让,好像丝毫没有察觉这样的距离过分亲密:“你不在里面喝酒,出来干嘛?出来打扰我们谈情说爱啊?”
“切。”姑娘轻轻推了推他:“还好意思说喝酒?是谁说不醉不归来着,老板刚上了酒,你就遁了。”她重新看回屏幕,浅笑着调侃:“原来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姑娘说罢转身去了餐厅,陆子言目送她离开后,大概觉得许宁北的沉默有些不自然,略显尴尬的摸着寸头解释:“车队的女骑手,叫陈小雨,大家都叫她陈哥,她就一男人!”后话锋一转:“对了,北北,你刚想跟我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还重要吗?他们是一群整日追着太阳跑的人,怎么会在意阳光里的尘埃。
“没什么,你注意安全。”
后来,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挂了视频。
许宁北并没有站起身,女人的直觉促使她打开陆子言的朋友圈,挑着指尖一条一条滑过去,最后在一张合照上停住了。
合照里,陆子言站在C位,那位叫陈小雨的姑娘站在他的右后方,所有人都带着墨镜,唯独她端着一双清透的眼睛,穿越人群,定定的看着陆子言。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一直恍惚到坐上了周家的餐桌。
“我这两天看报纸啊,看到一个事儿,说是国家要整合教育资源,提高教师的薪资水平。”
饭桌上,周长林开启了闲谈,因为这个话题指向太过明显,大家都不自觉往许宁北的方向看去,只有她不自知,呆呆地举着碗筷明目张胆的走神。
张慧晴低声叫回了她。
她回神:“啊?”
周赫南锁眉,把周长林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她将筷子咬在嘴里掩盖慌张,随便敷衍一句:“还有这样的好事呢!”
晚餐过后,许宁北上楼休息,周赫南紧跟其后。
按照周家的惯例,每年中秋,都要去行山寺庙烧香拜佛。为了方便出行,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在老宅过夜。
许宁北进屋,直接趴到床上,整个人陷在粉色的床单里。
周赫南在她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走进去了,他关上门,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一旁,许宁北发现后背传来炙热的眼光,灼的她不的不起身。
“不是说今天不补习了吗?”她小声嘟囔。
周赫南双手抱胸,定定的看着她:“我没说要补习啊?”
她翻身将腿盘起,拿了枕头抱在怀里,疑惑的看着他。
“考编在即,我看出了你的情绪变化,你是我教的,如果因为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分了心,弄砸了考试,我会觉得丢脸。”
许宁北咬了咬唇瓣,搬出了徐老师找她补习的事情试图搪塞他。
周赫南听闻思考片刻后说道:“这没什么值得考虑的,考编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她能接受,等你考编以后再合作,那就没有问题,如果她不能接受,那就算了。”他耸耸肩:“我想这个道理你是懂得,你只是在犹豫,这样的直白会不会伤了同事间的和气。那我告诉你,不会,因为同事就是同事,同事关系没那么复杂,一个只需要利益就能相通的个体,能复杂到哪里去呢?”
这并不是许宁北内心真正的疑惑,她点头的动作多少带了一些敷衍。
周赫南靠在椅背上,将她看的很透:“还有什么事儿吗?”
许宁北故作镇静:“你相信世界上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吗?”
周赫南愣了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这不难得你有兴致跟我聊天,我找个话题,跟你探讨一下。”
周赫南想了想说:“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男人都怕麻烦,惯性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去做事。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身体前倾,手肘落在膝盖上,看着许宁北的眼神越发深邃,只是她在走神,根本没在意。
“知道。”她将枕头放下,满脑子都是陆子言跟陈小雨。
周赫南站起身,将椅子推回原处,居高临下的看了看她:“你根本没懂。”
许宁北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房门被关上,她放松的躺回柔软的大床,谁说我没懂,我可Jing着呢!
她翻个身,无Jing打采地盯着外面已呈圆盘姿态的月亮发呆。
周赫南回房了,舒缓的音乐从墙的那侧缓缓流淌,她百思不得其解,打了个哈欠,竟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