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那一小碗蜜羹,两个头一次谈恋爱的人相距不到一米地坐着,满脸通红地不敢互相对视,最终还是江宴的责任心挣扎着提醒了他还要给贺行章准备药浴,便站起身:“你,你先去准备一下,该药浴了。”
“好的。”
按着自己扑通狂跳的心脏,江宴几乎是捡完一味药材就要停下来好好喘口气,他他他他这个寡王头一次恋爱,经验十分不足,相互喂个饭就要搞得他呼吸过度,比上次耗了多一点时间才终于把药捡完,匆忙赶到了贺行章房前。
他刚要敲门,贺行章就自己开了门,还比自己矮一点的少年有点羞赧地抬头看向他:“我还以为师尊今日不亲自过来了呢。”
他这句话成功把他师尊也扯进害羞的行列,江宴同手同脚地进了屋,顺着拐走到屏风后面,差点把用来包药材的纸也丢进水里,见差不多了,江宴狼狈不堪地转过身来,正想告诉贺行章可以进去了,一扭头却看见贺行章正在脱上衣,登时又飞快转了回去。
“抱歉,我一时忘了,现在没事了,师尊。”
江宴这才红着脸转过身来,同时心里还暗骂自己不成器,一个十六岁的崽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他当场看出反应,自己是在慌乱个啥。
“那,那我先回去了。”想是那么想,但到了嘴里又是那副德行。
从徒弟兼男朋友的房间里跑出来,江宴的脸简直可以煮个荷包蛋,他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了一大桶凉水,三两下剥了衣服就泡了进去,以求能稍微褪下点脸上的温度。
……
第二天起床后江宴有点头疼,迷迷糊糊穿完昨天丢在旁边的长老黄衣后灵光一闪,自己该不会是喜闻乐见地把自己冻感冒了吧?他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果然是感冒了。
大夏天洗个冷水澡都可以感冒,这剧情也忒狗血了点。
他撑着身子晃出房门,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正要进来的贺行章,也没有怎么挣扎,直接虚虚靠在了贺行章身上。伏在肩上的人呼出的气息热得有点过分,贺行章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探了探江宴额头,神色松缓了一点。
“师尊先回屋里躺一会儿,我去抓药。”贺行章揉着江宴后颈,放轻了声音。
江宴嗯了一声,在他搀扶下躺回了床上,迷瞪间突然想到贺行章这孩子之前肯定不好过。
不然身为一个剑修,师尊又是医修,怎么还会需要自己抓药呢。
等他再次从混沌里挣出身,第一反应是去看坐在自己床沿的人是谁,看清江巍那张脸后竟莫名有点失望起来,嘴里是一股丹药的清香,大概率是被塞了颗强身健体丸。
“我徒弟呢?”他撑着床板坐着。
阁主闻言瞅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欲语还休的味道,江宴差点以为自己说了什么,心跳已经开始逐渐加速时江巍终于开口:
“行章去药塾上课了。你怎么天天黏着你徒弟?”
不是……那不是因为自己是外来者,你们这些长老阁主又不是能经常见到,他就只好仰仗乖徒弟了,而且……而且现在也不只是他徒弟了嘛。
仅仅两天就火速确定恋情的虚假的清运长老想到这里,那张万年被江巍私底下怀疑厚度赛城墙死活没表情的漂亮脸蛋竟然浮起浅淡的一层chao红,神情也柔下去许多。
如果这里有“卧槽”这个词,想必阁主老哥一定已经脱口而出并重复数次了吧——江宴看着面前神色有点诡异扭曲的江巍,福至心灵地看出这人在想什么。
“你你你你你竟然真的打算糟蹋你那小徒弟??好歹再过两年,人才十六你也下得去手!”
啊?阁主哥哥怎么突然ooc?
“你这狗德性我还不了解?!你若是觉得这日子实在无聊你可以去平霁门给人当固定的外驻医修,跟行章那么小的孩子谈道侣姻缘,亏你也做得出来,但你要是只是觉得和小孩子谈恋爱很好玩心血来chao,那我!那我……”
“什么啊,我没有这样想,”听他的斥责听到半路,江宴敏锐地皱起眉打断,什么叫觉得很好玩所以心血来chao啊,先不提这话和那种被徒弟偷听到的老套剧本重叠性极高,自己好歹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怎么会玩弄人感情——虽然确实蛮突然的,但硬要去想,他甚至觉得和贺行章确立关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贺行章是个很适合做对象的孩子,江宴蜜汁自信于自己这两天的观察所得。
“我是真心实意要和他过,哥你怎么这么说。”
江巍大抵是没想到江宴真的冷着脸给了他正面回应,愣上好几秒才讪讪点点头。
然后重新捡回温润如玉的包袱。
“这样……那好吧,且信你这么一次。不过你如今有些风寒,身体撑得住吗,要不这次去平霁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到这儿江宴才想起昨天和江巍说好了去盛产他蛾子的平霁门,他当即坐直腰板:“我没事,我能行,我要去。”
看看这小小一个回清阁就帅哥美女遍地走,那主角蛾子们肯定是天人之姿俗世难见,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