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你就多吃点。”文姜摸摸长寿的头。
她心里装着事,吃的很慢。
刚才的大会上她没有点出内鬼来就是想给苗三嫂一个机会。
三房一儿两女,苗三郎现在也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不想因为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无论如何杨白苏毕竟是苗三郎的媳妇,她那三个侄子侄女的亲娘。
哎,这就是任人唯亲的坏处,当然也不是说用外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但是如果今天窃取方子的是外人,她处理起来不会这么束手束脚。
娘俩吃了饭,文姜检查长寿的功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泽,辰宿列张.”长寿朗声背诵着。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长寿已经倒背如流了。可是她还没她找个好的夫子来教四书五经。
当然村里请的那位白夫子正在教长寿论语,但是经过文姜的考察,却觉得他不是太合适。
文姜正想着秦将军的恩师也不知道到了没,这时作坊的后门被敲响了。
她等的人来了。
“儿子啊,你学习一天累了,先回去睡觉吧啊。”
“娘亲,有人在敲门。”长寿还不想睡。
“嗯,娘知道,是你三舅三舅妈来找娘亲有事。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要早点睡,不然长不高。”长寿一听长不高,便乖乖去睡觉了。
文姜给三房两口子打开门,请了他们进来坐。
“吃饭了没,锅里还剩点,给你们端来?”文姜招呼道。
苗三郎连忙摆摆手,“小妹,不用,一会儿我跟你嫂子回家吃去。我俩来有点事跟你说。”说完这话,苗三郎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实在对不起妹妹。妹妹本来就不容易,在前夫家当牛做马十年,吃尽了苦头。和离回家,带了一个孩子。还好,有老天爷照顾,妹妹学会了做香皂。
妹妹遇上难处的时候他们没有挺身而出,妹妹富裕了却也没有忘记他们。
苗家三房六个大人,每个人都在作坊里担任着大管事的职位,每个月二三两银子到手。
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她的呢。
当初他爹算计妹妹的作坊,他没有站出来反对。现在他媳妇又偷去了妹妹做香皂的法子,他还要带着媳妇儿来恳求妹妹的原谅。
苗三郎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他有什么脸来呢。一瞬间,苗三郎甚至想夺门而出。
不过事情这么严重了,杨家那边还在打着她的牌子卖香皂,这事不能瞒着她。
“小妹,我们两口子对不住你。做香皂的法子是你嫂子泄露出去的,她告诉了她的娘家,乌家寨的杨家。现在乌家寨那边也开了一个小作坊,做的就是你的柠檬皂。这还不算,他们在外还打着在水一方的名义在售卖。”苗三郎面带窘迫的说道。
杨白苏在一旁把头低的死死的。
文姜听了苗三哥的话点点头。
看妹妹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苗三郎更是汗颜。妹妹果然知道了,大会上是给他们留了颜面,没有当场拆穿。这是等着他们亲自来承认错误呢。
“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三哥你觉得怎么处理好呢。”文姜平静的问道。
“事是你嫂子惹出的,我是她男人,她犯的错误,我跟她一起担着。我们三房对不住你,我们两口子这就辞工以后再也不来了,也不让立柱再进作坊。”苗三郎说出这些的时候不是不难受的。他们三房又要过回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么。
可是三房做了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总要给个交代。这交代是给妹妹的,也是做给苗家看的,否则再有人偷窥妹妹的方子怎么办。
他帮不上妹妹别的,只能树立个榜样,让苗家人不要走他们三房的老路。
“嫂子,你怎么说。”文姜问。
杨白苏不说话,只抽抽噎噎地哭。
“杨氏,小妹在问你话。”苗三郎捅了捅他媳妇。
“我跟三郎想的一样,我对不起你。可是小姑,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就让我自己承担好不好。”杨白苏痛哭道。
如果三房的人都不能进作坊,以后跟大房二房比起来,日子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后让立柱在家里可怎么办啊。
村里人又会怎么看他们这一房?
她当娘的做错了事,可是不想连累孩子。
屋子里半天没人说话,只有杨白苏的哭声。长寿虽然被勒令去睡觉了,但堂屋这么大动静,他自然也听到了,这时正扒着门缝偷偷往里看。
“杨家那边呢。”文姜起身把长寿赶了进去,关好他房间的门,并端来了三碗茶水。
“那边我去解决,以后不许他们杨家再做这柠檬皂。他们要不听,我跟他们拼了。”苗家三郎发狠说道。
对他媳妇,他没办法,那是他三个孩子的娘。可是杨家做事实在太绝,偷了别人做香皂的法子不说,还打着人家的牌子卖。
以后他们做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