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眸牢牢锁住眼前的人,沈十一观察着方灵儿面上的细微反应。
手中亦有所动作。
噌的一声出鞘响,少年抽出玄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一下子便浓郁起来。
横刀抬起。
展示给她看其上的斑驳猩红。
来时匆忙,未来得及擦拭刀刃,闪着寒光的冷冽刃上便尽是淋漓艳红色,腻子般,半凝结半流动。
呕呕呕……
喉头酸涩,一阵反胃,是最本能的生理反应。
方灵儿别开脸,把目光移开。
沈十一却蓦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再次看来,甚至还将手中的血刃凑得更近,几乎要贴到她的鼻尖上。
惊愕中她张嘴吸了口气,这下不只是鼻尖处的腥臭味灌满了整个气道,连唇齿间都像是吞了口血,一阵锈味。
方灵儿几乎皱起了整张小脸,救命,快顶不住了。
许是看她的表情太过难受,几欲作呕,少年这才移开了玄刀,扔到桌上,哐当一阵响。
“夫人想知道我是怎么掐死的那些虫子吗?”沈十一坐回去,稍稍歪头询问她,并未对刚才的行为作出解释。
远离了恶臭源,方灵儿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发烧,脑子就不太好使了,她为对方找了个理由,接着一面嗯嗯敷衍应他,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一面用干燥的巾帕,替他擦干上半身。
见她点头,沈十一心情愉悦起来,继续讲述。
“我用刀尖,这样,”他笑着摸上自己的喉咙,轻轻点了点。
方灵儿下意识循他动作看去。
沈十一的手节骨分明,略凸起显眼的青色脉络布于其上,随动作会更加明显有力,有种蕴含庞大力量的独特美感。
一看就是揍人很疼的那种拳头。
但现在的情形不太对,眼前是少年光裸着的青春rou体,这种念头就随着滑下去的指尖而变得旖旎了起来。
那只手从正中间开始往下滑,笔直的一道线,滑过形状姣好的胸肌正中的浅沟,且还在一路向下。
“这样破开了他的喉咙、胸膛,”沈十一目光一直紧盯着眼前人,幽幽道,“接着是小腹,呵……夫人知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吗?”
“红通的rou黏着雪白的骨,心脏是软坨的,刚掉出来时还会跳动,用刀尖一戳也仍会淌血,不过跳动的时间很短,没一会就不会再动了。”
方灵儿:???
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方灵儿动作微顿,从那几块对称的紧致腹肌上挪开焦点,抬眼,对上少年的视线。
小小的眼睛露出大大的疑惑。
不是,他刚刚讲什么?
而且听着、他的语气听着还怪兴奋的?
“怎么,夫人不想听这些?”沈十一凝眸,半眯着眼打量她。
“也不是不想听……只是你以前都不和我讲这些事,总是岔开这种话题的啊。”她直白道出自己的疑惑。
“啊,当然,十一想同我分享自己的事情,我很高兴,也很乐意听你讲的。”沈十一见她抬脸,冲自己甜甜笑了下,又重新垂下头,处理手中的东西。
方灵儿不知道他杀的是谁,小虫子又指的是哪些人,因现代教育法治,她肯定是无法接受这样取人性命的,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沈十一也不是她,自然不能用她的标准去衡量、苛责对方。
“不过十一,如果能一刀毙命的话,就别……还是别这样折磨人吧?”她半蹲下去,替他脱去同样shi漉的黑靴,发表自己的意见。
眼前的美人语气温软,似乎不介意他所做的事情,并未批判他。
沈十一垂眸,那些讨人厌的臭虫讨论眼前女子时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低俗且恶劣。
竟试图染指他的所有物,是谁给他们的胆。
念起那些话,心中就不快至极,若想动他的话何不痛快些。
那些站在高处的,看似菩萨面实则蛇蝎心的家伙只会站在高地指责他所做的一切,一封又一封地呈上控诉的奏折。
明面上言之凿凿,背地里却尽做些龌龊的事,净爱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他厌恶无比。
也许白九溪那类的人不会亲自处理这些派出来的小虫,不会动怒,甚至可能会反过来设计,留着虫,只待反将时刻。
但他不会,他没有这个耐心。
所以他会亲自动手,一一除去,一一虐杀殆尽。
还要再将染血信物原封不动地寄回,送至他们的府衙上,视作为越界的警告。
只有这样做,方能稍稍平息他心中翻涌的厌与怒。
要是早知晓同这些人打交道这么麻烦,这个不让杀,那个不让动,他就不领这什劳子将领的头衔了。
“十一,起来下。”脱完鞋袜,方灵儿拍了拍他的腿,抬头提醒,“裤子也——”
被雨水浸shi的亵裤紧贴少年,勾勒出所有线条。而现下裆部的中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