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林撩开挡住眼睛的发丝夹到耳后,说道:“小辈没有其他问题了。倒是空啼大师,您让您的徒弟把小辈带到这里来与您见面,想来是有事要与小辈讲?”
空啼却面露疑惑:“老衲让人请施主过来?不曾有此事啊。”
姬如林讶然:“怎么会……那带我来此地的书生说他是您的弟子,是明观的师弟。他还说您能告知小辈欲知的因果。”
“书生?”空啼垂眸思索片刻,问道,“那书生是否衣着素雅,手持一把铁扇,载笑载言?”
“是。而且,莫名令人生厌。”姬如林撅着嘴哼了一声。这动作虽是女儿姿态,但放在他的身上并不突兀,只是少年的俏皮之举罢了。
血鬼医的红眸闪了闪,心里莫名痒痒,额头上那只隐匿在假皮下的游龙纹动了动爪子又重新归于沉静。他凭借惊人的自制力,抑制了自己伸手去捏姬如林白嫩的脸颊的冲动。
空啼神色变了几变,最后深吸一口气,念了一句佛号,叹道:“瞋为毒之根,瞋灭一切善。”
“呵……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缓缓从楼梯口走上来,拉长了声音说道:“空啼大师,别来无恙。”
姬如林指着书生道:“就是他引我来这里的。”
书生缓步走至姬如林跟前,正要开口,血鬼医却把姬如林往旁边一带,用自己将二人隔了开来。
“这么护着?江湖早有传闻,令人闻风丧胆的血鬼医也沦为了绝色公子的胯下之臣,小生原本并不相信,但今日一见,才发现传闻竟是真的。”书生哗啦一下打开铁扇感概道,“果然只要是男人,就难过美人关。”
血鬼医冷眼扫向书生。
书生接了他的眼刀,面不改色的轻笑了一下,对他身后的姬如林问道:“洛泽公子,你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了吗?”
姬如林道:“别再叫我洛泽。”
“洛泽很好听,不叫就可惜了。小生劝你该问的想问的现在都赶紧问了,不然过一会儿,你就是想问也问不了了。”书生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姬如林心中突然涌现不好的预感。
书生轻摇铁扇,说道:“放心,没什么意思。小生可不敢动你一根毫毛,毕竟你身前身后有那么多厉害的人物,找你的麻烦简直就是作死,小生可没那么愚蠢。”
“那你为何要引我到这里来?”姬如林此时却不会相信这书生没有任何歹意了。
“因为小生在路上看到你了啊。那时小生想明观师兄独自一人在这禁魔塔里受苦也是怪可怜的,就觉得应该把你带过来让他解解闷。”书生暧昧的轻笑了一下,戏谑道,“果然,你一来他就把佛法戒律全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最后居然还约定了终生,真是有趣。”
“什么?你跟那叫明观的和尚定终生了?与一个和尚!”一直不发一语的姬鸣昊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这种事情怎可儿戏!”
什么约定终身?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约定终身?明明只是约好了一道离开而已。姬如林正想解释,却突然被人一拉,正正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血鬼医面无表情的说道:“走了。”
书生道:“血鬼医别急,小生对如林公子还有一事相求。”
血鬼医没理会书生,毕竟他向来不与无关紧要的人多说一句话,搂了姬如林就往楼梯走去。
书生身影一闪,掠至他们身前阻了他们的去路,“血鬼医做什么急着走?难道不想知道小生所求何事吗?”
血鬼医带着姬如林一转轻松绕过了书生。
书生目光一暗,在他们离开之前大声说道:“禁魔塔下困着一个人。”
“那又怎么样?与我们何干?”姬鸣昊现在只想找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好好质问一番自家幺弟。
“知道那人是谁吗?”书生道,“官府找他找了几十年,最近得到消息说那人就在这禁魔塔下,便在几日前派了上万人过来,现在应该已经全都聚集在寺外了。所以你们即便是想离开也不见得能安然无恙的闯出去。”
“什么?”空啼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变了变。
“他们找他们的人,我们走我们的路,各不相干。”姬鸣昊说。
“你们不可能走得出去的。”书生道。
姬如林拉住血鬼医,回头问书生:“塔下关着谁?你刚刚所求之事,难道就是让我们救他?”
书生暗暗松了口气,一改之前轻佻的语气,异常诚恳的说道:“不是你们,是你。此事非公子不可,小生但求公子能帮此忙。”
“为何?塔下那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救他?又为何非要我去救他?再者官府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就不可能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既如此,又何必让我多此一举?”姬如林问。
书生苦笑着说:“我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他甚至不认识小生,但是公子应该与他关系匪浅,因为你们二人长得简直太像了。”
长得像?姬如林瞳孔骤缩,暗道:难道被关在下面的人是风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