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突然睁开眼睛,像是为梦魇住了一般,什么都听不见,阮星竹却听到清清楚楚。
她伸出手指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了一晃,肖凌这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一般,缓缓的转过眼珠,漆黑的眼睛盯着躺在自己身边的阮星竹。
“怎么回事,梦魇了吗?”阮星竹一边声音轻柔的询问着,一边钻进了肖凌的怀抱之中,细心又小心翼翼的拍着肖凌的胸口,像是哄小孩一样。
“应该是我好像梦见了两个人。”
“是谁?”
阮星竹忽然想起了刚刚肖凌所喊出的名字,李雪茹,心中有了一些好奇。
“像是我的父母,父亲是肖琪宇,长得像是一个将军模样儿,母亲是……”肖凌皱了皱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阮星竹转念一想,开口回答:“你说的是李雪茹吗?”
“是,没错,就是她!”
肖凌猛然一下抱着阮星竹的腰身,手指抓的很紧,仿佛要在她的身上掐出一个手指印来。
被掐的有一点儿疼,阮星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却终究没有挣脱开来。
她知道现在肖凌正在承受着痛苦,现在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她又怎么舍得弃他而去?
只到桌台边的蜡烛燃尽了,一缕青烟晃悠悠的散在空气之中,阮星竹吸了吸鼻头,闻见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一摸肖凌身后的后背,几乎就要滴出水来。
想起过去的事情,实在是太痛苦了,阮星竹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肖凌的身子,想要把他的痛苦再承担过来一些。
就算是他想起之前的事情,阮星竹也舍不得他受一点的痛。
这一夜过去之后,肖凌欣喜又怅然的在纸上写下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他知道这两个名字代表的是自己的父母,可是现如今他们又在哪里?自己又该如何找到他们?
一闭上眼睛,他昨天晚上没有告诉阮星竹的事,分明在梦里他看见自己父亲身上穿着一身盔甲。
又过了几天,他就再也没有梦魇,阮星竹还以为肖凌又突然好了起来,但是还是天天从外面给他点各式各样的汤和饭菜,好像他的身子补一补。
就在这一天他们两人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却听见后面的墙边有脚步的声音,肖凌就下意识的他来抬头。
而阮星竹只听见一声悉悉索索的,什么都没有发觉,甚至还歪了歪头,好笑的问道:“你听到什么了这么警觉?”
“咱们后院有人进来了。”肖凌眯了眯眼睛,顿时周身煞气四起,抄起放在一边的木棍儿,蹑手蹑脚地拉着阮星竹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泛着一丝一丝的凉意,因为阮星竹早已经把衣服脱得差不多,现在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
错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不由得感慨了一声:“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呀!”
就连后院树上的叶子也纷纷发黄,风一吹,稀稀拉拉地落了下来。
不过肖凌却没有闲心欣赏这些景色,他轻手轻脚的拿着手上的棍子,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儿,慢慢的向前挪着脚步,生怕叫惊动那个闯进来的陌生人。
不过,刚刚绕着墙边儿走了一半,肖凌和阮星竹同时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瘫倒在墙边儿十分显眼。
阮星竹心中有些焦急,这一看便不像是小偷之类的,连忙慌里慌张的赶了上去。
就着月色,阮星竹清晰的看到这人虽然破旧,肮脏无比的衣服上,竟然绣着一些花里胡哨的图腾。
不管是衣服的纹路还是手感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人不像是一个普通的流浪落难的人。
本来还有些慌张打算着救人的阮星竹脚步也渐渐的慢了下来,直到肖凌赶了上来,扶着墙边儿拉着阮星竹的手,阮星竹这才大胆的拿着手指轻轻的拨了拨那人的身子。
可是那人却没有动,肖凌这才大着胆子拿手指挑开了这人脸上蒙着的一层脏乱甚至还打结的头发,看清了来人的脸。
鼻梁高耸,眼窝深陷,这一看便是一个纯正的外邦人。
肖凌手上顿了顿,那头发就像是帘子一般又重新掉了下来,挡着了他的脸。
“这人是一个外邦人。”虽然时间短暂,可阮星竹也看清了。
悄默默地贴着肖凌的耳朵边小心翼翼的商量着:“怎么办,就让他躺在这里吗?现在咱们整个镇子可都联合抵制他们。”
“如果被发现了,的确是一个棘手的事情。”肖凌沉思着。这人究竟是怎么翻过来的?
一边征求阮星竹的意见,“你觉得是要把他放在这儿,还是抬进屋子里去?”
想了一会儿,天气这么冷,冻的阮星竹忍不住跺了跺脚。左右踱步走了几步之后,终于,决定先把他抬进屋子中去。
按照阮星竹的说法是这天气这么冷,一旦外邦人死在家中,无论是掩埋尸体还是把他送出去,都是一件难事儿。
肖凌觉的也是这个道理,两人一拍即合,趁着夜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