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拉着还在愣神中的阮星竹,梁药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肖凌使了个眼色,他们二人便夹着阮星竹左推右推的上了楼。
三层十分开阔,和百草堂一个一个的房间不一样,救济堂的三楼全都打通了,中间有一张拼在一起的大桌子,四处都开着窗户,上面还挂着月白色的纱帘,看上去竟然有一些像是现代的会议室一般。
在那大桌子旁边零零散散的分坐着三四个人,都是五六十岁的样子,最年轻的也是四十多岁。手上都拿着一两本医书。
有的在扇着小炉子熬着药,有的在对着光观察药材,等到梁药师轻轻的咳嗽了一下,那些人才朝着楼梯口看过去。
“梁药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其中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衫,约摸五十岁的老人看着慈眉善目,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啪叽一下,他把手中的药材摔到了桌子上,惊奇的连忙上前。
“没事儿,带着我新徒弟来看一看。”梁药师乐呵呵的笑了一声,闪身让出了一点空位,让阮星竹站上前来。
“这是你新收的徒弟?”那穿着墨绿色衣服的老头笑容在脸上僵硬了一下,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支支吾吾的说。
“吕合,你来!”
一旁眯着眼睛的吕合放下手里的药材,这才慢悠悠,步履蹒跚的上前。
阮星竹眼尖,一眼就看出他右脚有些毛病,这个年纪些许是风shi。
被叫做吕合的白色衣服的老头,把手上黄色的污渍在衣服上随便的摸了摸,看清了阮星竹之后,却不冷不热对着梁药师点了点头,又回到座位上坐下了。
本来还有点热情的绿衣服的老头,见吕合那个样子也没了热情,恢复成冷冰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阮星竹一番,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诶诶诶,你们怎么回事,我之前在信里说收了一个徒弟,你们一个个高兴的要命,怎么现在却冷冰冰的!这可是我乖徒弟!”
“张连青!张连青!”梁药师怒不可遏,快步走到绿老头的面前,连说带喊的揪起他的领子,“你怎么回事!”
被叫做张连青的老头,视线根本没有看抓着自己领子的梁药师,反而直勾勾的盯了一会儿阮星竹。
阮星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商品一般,被他上下打量,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心里一沉。
她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些老药师们的心里呢?
一开始没有见过自己的时候还是兴奋的,到了现在发觉自己是女子,就冷漠又嫌弃。
原来,这个制药圈,比自己想象中的歧视还要更厉害。
“一个女人,你还好意思带过来?”
吕合一边挥着手中的蒲扇,一边在雾气弥漫的药罐后面慢悠悠的抬了抬眼。
“女人怎么了!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梁药师气得又一把甩开手中张连青的领子,像是后知后觉一般点点头,“好啊,你们几个,我梁某人今日算是看透你们了,今后——”
“星竹!”
梁药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肖凌焦急的声音打断了。
随着一声声沉重下楼的声音,阮星竹的身影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入口。
见到肖凌慌忙的追了下去,梁药师狠狠的剜了那些纷纷低垂着头做事的人一眼,这才一摔袖子愤愤离开。
“星竹,你慢点。”
阮星竹步伐很快,没一会儿就走出了救济堂的大门。
肖凌从身后追的气喘吁吁,最后终于在门口拉住了阮星竹的手腕。
不出意料,转过身子,肖凌便看到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的阮星竹。
“好了,不哭不哭,是那些人没有眼光,不知道你的能力。”肖凌对这些药材也是略懂皮毛,根本不知道制药圈子中对女性的歧视。
他手足无措,只好一把揽住了阮星竹的身子,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肩头。
“乖徒弟。”一声咚咚咚的震天的巨响,梁药师也忙不跌地从三楼一口气儿冲了下来。
不过他的身体可比不上年轻力壮的肖凌,累的他感觉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没想到那几个老古董竟然还歧视女子。我呸!他们可不知道你的天赋比起那几个人高的多呢。”梁药师一边安慰,一边恶狠狠的朝着救济堂的门口啐了几口唾沫,“之前在信里还说的好好的,到了地方一转眼就变脸。”
就算是梁药师骂着,肖凌哄着阮星竹依旧表情沉闷,靠在肖凌的怀中泪流满面。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在旁边寻了一个小茶馆,进去让阮星竹歇息歇息。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阮星竹才堪堪止住了眼泪。
平复好了心情,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不算是太好喝的茶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像是借酒浇愁一般,一连喝了三大碗,到最后撑的打饱嗝才罢休。
梁药师自知有错,他早应该发觉那几个老头古板的性格,要是早点儿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把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