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这次是最后一次努力,她把灭菌机的功能跟原理,还有做成后带来的收益,写得清清楚楚,这次要不行,就只能等改开后,到时候总能找到敢接活的机械厂。
寄完信,她去趟畜牧站,江站长也为难:“这灭菌机确实是好事,但咱们国家的机械制造刚起步,肯定会紧着更重要的来,你这种属于创新,还是可有可无的创新,喝不上鲜nai有nai粉,冲不一样喝嘛,所以没人会重视。还有你那割草机,你说除草原上,别处哪里能用?”
萨仁叹口气:“是啊,而且他们还觉得草原上牛马羊都会自己吃草,用什么割草机啊!”
反正信寄出去,行不行的试最后一次吧,萨仁也没再纠结,回到查达,发现自家包前停着两辆车,军用吉普,萨仁皱眉,这又是怎么。
来的人是雷庭州:“你当初给严老施针时说可以坚持一两年,现在一年多,也该给严老复诊,我是过来接你的。”
萨仁却看看天色:“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等你一个半小时。”
“那就是说你们下午四点多到的,如果是复诊,你应该会一大早来接我,怎么会拖到快晚上才来,严老情况不好吗?”
雷庭州叹口气:“上车吧,带上个伴,明天我再送你回来。”
萨仁正想去找乐煦煦,小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我陪你去吧。”
萨仁看她一脸焦急,怀疑她可能认识严军长,这么一想,再看小彩时,才发现她眉眼确实有点像严军长。
见雷庭州也没有说什么,萨仁点点头:“好,你陪我去吧。”
到奇山基地时天已经擦黑,军营里传来拉歌声,车上的人却一声不吭,直接开到最里边的营房,萨仁下车时,李医生已经迎上来。
“萨仁,你怎么这么慢啊,急死我!”
萨仁也没解释:“严军长现在怎么样?”
“他晕,还没醒。晕倒前说要找你来保守治疗,不肯去医院。”
萨仁皱眉:“你们居然这么听话,就不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我们也想赶紧送医院,可没办法啊,严军长的命令谁敢不听,再说他去医院影响太大,参谋长也不敢擅自决定。而且我看他各项生命指标还算正常,应该能抗过去。”
萨仁一直觉得国家只是暂时的经济形势不太好,有些规则还没有调整过来,但大体上是风平浪静的,可看军营里严阵以待的样子,还有严军长这种晕也不敢去医院的态度,她也恍惚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看来还真是如啊。
严军长果然如李医生所说,虽然昏迷着,虽然脸色苍白,但心肺功能正常,估计这也是他们敢不去医院的原因。
萨仁认真把脉,又测心跳,无奈道:“除动手术,没别的法子。”
“动手术?可严军长说要保守治疗。”
“因为血ye循环的原因,弹片又在往他的心脏移动,他应该早就感觉到不适,只是忍着没说,要是早一点我还能控制住,但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做手术。”
萨仁见连参谋长都一脸为难,就拿出自己的银针,一边消毒一边说:“我先把严军长弄醒,让他自己来决定吧。”
十分钟后,严军长才醒过来,他睁眼看见萨仁,就笑道:“有你在,我就放心。”
萨仁赶紧说:“您可别这么说,下次要再这样,我可不敢保证您不出事,人都要晕,还要求保密,这要是一命呜呼,是不是还要秘不发丧?”
屋里人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胆子怎么这么大呢?倒是参谋长笑着说:“这次我站萨仁,身在高位讳疾忌医是大忌,万一您真出点什么事,谁担得起责任?萨仁可说,在这之前您一定已经有不舒服的症状,要是那时候就把她请来,也用不着我们提心吊胆的。”
参谋长一直觉得萨仁是运气好,傻大胆,真没觉得她有什么本事,可这次毫不犹豫的站在萨仁这边。
雷庭州也说:“是啊,参谋长说得对,您有一点不舒服都得说出来,可您还不肯让李医生给您每天体检,这就是对自己身体不负责,也是对整个军区不负责任。”
严军长疲惫的摆摆手,指指萨仁:“我这是对萨仁小同志的信任,她说是能保我一两年,肯定不会出问题。”
萨仁翻个白眼,还想说什么,严军长却看到小彩,小彩眼里有泪,盯着严军长想上前又不敢。
严军长就叹口气,跟萨仁介绍:“这是我孙女严小彩,通讯兵,你们应该认识吧。”
不等萨仁说话,他又训小彩:“怎么能擅离职守呢?赶紧回去。”
萨仁已经猜到小彩跟严军长有亲戚关系,没想到居然是爷孙俩,她看看小彩,这是严军长派来监视自己的,怪不得总围着她转。
小彩见严军长训她,就赶紧躲出去,严军长就指指萨仁手边的针:“再施针能不能再顶上一两年?”
萨仁摇摇头,郑重道:“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