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璟有些不适应,还是淡淡道,“无妨。”
澹台静见他能如此宠溺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高兴。
毕竟,她离开了阿颜那么多年,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日后有一个人对她好,她自然是欣慰的。
回去以后,澹台静自己去捣鼓了许久给欢颜养胎的药膳,和给云璟治疗的药。
只是这些东西还是治标不治本。
澹台静熬着药,心里还在盘算的。
养胎的药很要紧,她想要亲自带到欢颜那儿。
只是太子府实在太大了,她从外头去寻欢颜,竟然有些迷路了。
澹台静一路走,竟然走到一条从未经过的路,天近黄昏,太阳的余晖洒在大地,天色在慢慢变暗,这样的环境也有些森然了起来。
她一向敏感些,尤其是对血的味道,澹台静皱了皱眉,往一处地宫的方向走去。
那一处地方有人把手,澹台静目光微暗。
小璟……
即便她再怎么喜欢这个女婿,心中更多的自然还是为自己女儿盘算。
她往那里走去,自然有办法从守卫中混进去。
当她看见里头满目的疮痍时,瞳孔微缩。
里头关着的都是些囚犯的模样,澹台静想到小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这一切倒是也可以理解,甚至有迹可循。
她顿了顿,本是想要离开,却看见了地牢中心,被铁索绑住的那个人。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人不人贵不贵。
他一头长发如草般脏乱地披着,垂在地上,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但是看来都是之前受的伤了,近来应该没有受过伤。
在澹台静的眼中,他身上的这些伤非常有挑战性,所以她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哪知这个像死了一样的男人,突然如鹰隼般睁开了眼睛,目光如是的锁住她。
楚垣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云璟了,以为他大概是忙完了手边的事情,又来‘探望’他这个老朋友了,却没有吸纳管道入目的,会是一个这辈子都没有以为会再见到的人。
他们四目相对。
澹台静目光平稳入水,眼前人的存在只是稍微让她有些惊讶,倒是没有惊起太大的波澜。
而楚垣的目光却在不停地变化,澹台静的出现,显然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澹台静看着他,楚垣缓缓地靠口,声音十分沙哑,“澹台静?”
澹台静微微颔首,“好久不见,太师大人。”
楚垣一句话出口以后,半晌也没有说出话来。
澹台静几步走了上千,将他看了一遍以后说道,“你伤的很重。”
语气里没有伤心,没有怜悯,没有同情,没有怨恨也没有幸灾乐祸,就只是很平静的重复。
看着她的眼睛。
楚垣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还活着,只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大怒。
她竟然一直都还活着!却永远不愿意回楚家,哪怕她一向喜爱的孩子在楚家受苦,她都不愿意回来!
他的一双眼睛就差没有喷出怒火来将眼前这个自己恨极了的女人燃烧殆尽。
澹台静看着他,只是说了一句,“这么多年了,你一点也没变。”
楚垣不知道为什么,他见到她的时候,情绪总是如此压抑不住,但是她见到他,一双眼睛里的光芒就宛如一滩死水。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澹台静此刻已经被楚垣千刀万剐了。
他这一生自负,即便如今落得如此地步,还是没有在云璟的面前有片刻低头,即便在云璟面前也时常情绪失控,却从未像现在这般复杂。
他咬牙,“你怎么会还活着。”
澹台静道,“机缘吧。”
她说他一点也没变,但是她自己倒是变了很多。
当初那个极其容易红脸的少女现在已经成熟了许多。
哪怕她的长相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楚垣仍然觉得她和以前有许多地方不一样了。
澹台静垂眸,“我今天看见娟雅了,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楚垣轻笑了一声,“与我何干。”
澹台静看向他,“他是你的妻子,怎么与你无关,为什么你还是如此不负责任?”
楚垣死死地盯着她,“这和你也没有关系。”
他牵扯到了伤处,脸色一刹变得极其难看,澹台静只是静静地看着。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一颗黑色的药丸送入了他的口中。
楚垣皱眉,不自觉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只是很快他就皱起了眉头,试图将那颗药丸咳出来。
楚垣看着她,“你想杀了我?”
“不。”澹台静言简意赅。
楚垣感觉得到身体上似乎没有什么痛感了。
他目光微有狠色地看向她,“你做了什么?”
“这个药是我新制的,还没寻人试过药,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