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已经是个神经病。
他一会儿暴怒一会儿温柔。
这是欢颜第一次，看见楚垣这个样子。
她也意识到，云璟远远比她想象得还要狠得多些。
真是狠狠地将楚垣的自尊踩在脚下，反复践踏，还要丢进狗屎里滚一圈。
第345章 变了个人
萨如拉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快越好。
她听着那些粗重的呼吸声，知道那是濒死的喘息，不知道有多痛。
这里的人，一个个都简直像牲畜一般。
从小被娇惯的小公主哪里有见过这种场面，她双肩剧烈颤抖着，“楚欢颜，我们快走吧，万一，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欢颜却在看着楚垣，她从一旁类似陈列刑具的地方，拿起了一把短刀。
她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一死。
杀了他，便算是以绝后患，他若一直活着，只怕夜长梦多，万一的万一，让他有了逃脱的机会，他现在受辱至此，必然会疯狂的报复。
云璟面对楚垣的时候，因为私人的情绪，必然无法客观地做出选择。
怕就怕有一天放虎归山，防不胜防。
若非如此，楚垣受怎么样的磨难，她其实并不关心。
她举刀。
楚垣的神志似乎清醒了些，“你可想好了？”
他分明虚弱不堪，可依然还是狞笑，“云璟嘴上说，因为我是你的父亲所以留我一命，或许他心里也这么想，但，你以为他留我，真会这么简单？他还没折磨够我，他并不希望我死，你就不怕杀了我，惹怒他？”
楚垣这个人，欢颜多少还是了解的，他极度自私，极度在意脸面尊严，变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如果还是不想死的话，就只能说明，他还有计划。
忍辱负重，随时准备反噬。
那她就更不能留他了。
她举刀刚要刺下去，就听见了一道幽凉的声音，“小欢颜。”
欢颜顿了顿，只是，她没有停手，匕首到距离楚垣心脏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因为她的手腕被捏住，腕上一麻，匕首掉落在地。
欢颜回首，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到了幽凉森冷。
和平常她面前的他，判若两人，倒有点像……那天她看到的那个。
如果那真的是原书里的云璟，那也只能说明，他们确确实实是一个人，没有什么改变。
“随本宫走。”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走前看了萨如拉一眼。
在那一眼里，萨如拉仿佛看到了森森白骨的地狱深处，宛若有一道电流从她的头顶蹿过，让她的一双腿更软了。
她终于发现了，原来，还是她知道的太少，想得太天真了，她只以为这个男人够强便足以与她相配，却是忘了，她对他的向往与爱慕，全部都只出于想象而已。
在来到天启之前，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一眼。
“公主，卑职带您出去吧。”
风奕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旁的两名暗卫将她扶了起来。
楚垣冷笑了一声，风奕回头看了他一眼。
“太师今日已然沦落至此，还在挣扎些什么呢。”
说完以后，他抬脚离开，只留下一个背影。
刚才有萨如拉在，有那些人在，欢颜不好做什么，但现在，她直接挣脱了他的手。
云璟也看着她。
“为什么阻止我杀楚垣？”
云璟沉默。
欢颜眸色微动，最终只剩下幽幽的一叹。
“我只是觉得楚垣这个人，比较复杂，如果他不死，怕留后患。”
云璟沉默，无言。
欢颜也无心多说，淡淡道，“回来有段时日了，我想见见风影。”
“好。”
欢颜见到风影的时候，他单膝以复命地姿态跪在她的面前。
见到他如此安好，欢颜安心多了。
“当日多谢你了风影……看见你如今安然无恙，我很开心。”
风影恭敬道，“多谢小姐挂念，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欢颜总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风奕，有些疑惑，但是风奕目光微闪，躲开了她有意的询问。
云璟淡淡地看了一眼风影，“下去吧。”
“是！”
风影就这么走了，欢颜想说的话都还没说完，她诶了一声，可是面前的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欢颜，“……”有必要走这么快吗？
欢颜再次看向风奕，“他做什么跑得这么快，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我很可怕吗？”
风影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以前他好像不这样吧。
风奕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殿下，再对上欢颜目光时，他连忙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