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元千霄念着这两字, 越念越困惑,越念越无奈,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子来折腾他。
他没动,任由她拎着衣领,轻描淡写道:“公主一定忘了自己昨晚说过什么,可我记得, 你说自己喜欢我,还只喜欢我一个。”
“……”她说喜欢他?还只喜欢他一个?梁缨听得直皱眉,她昨晚到底说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话。这一想,她更不舒服。“放肆,你敢造谣本宫。”
说完,她学着他方才亲人的法子去亲他。他唇瓣上有血,也有口脂,惑人地紧。一上嘴,她便尝到了口脂的味道,酸,甜,涩。
叶更庭不愧是做胭脂水粉的好手,杏子味的口脂,别有一番滋味。
元千霄一动不动地躺着,目光严丝合缝地黏在梁缨脸上,她垂着眼帘没看他,像是在品尝口脂的味道,顺道把他脸上的口脂也抹到了嘴上。
“味道如何?”他开口。
“闭嘴,本宫没让你说话,玩物要有玩物的样子。”望着他沾满口脂的薄唇,梁缨不禁心生感叹,这男人长得真秀色可餐。
她往下一瞧,直接拉开他的腰封往外扔,高高在上道:“我要练手,不准动。”
说起来,她让他来身边当伴读的最初目的就是掌控他,不知为何,她现在居然有种被他掌控的感觉。
不妙,一点都不妙。
身下的人嘴角带笑,神色如常,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都没有。她心下不快,果断拉开了他腰间的衣带,将衣衫胡乱一扯,正要上手,房门响了。
“咚咚咚。”响声过后,李桑和蔼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给了两人当头一棒,“七公主,九皇子,两位起了么?”
榻上两人极度默契地对视一眼。
是利李桑的声音,梁缨听得一个激灵,忙不迭从元千霄身上翻下去,快速拉起被子往身上一盖,“你快走。”
“不,我不走。”元千霄坐起身,并不管身上松垮垮的衣衫,他侧脸往房门望去,扬声道:“起了。”
李桑是来寻他的吧?昨晚不寻,现在才来,梁钊什么意思。
这时,李桑的声音再次响起,恭敬道:“皇上召九皇子去御书房商议要事,还请九皇子切莫耽搁时间。”
听得这话,梁缨随即起了心思。父皇跟他能说什么要事,难道是淮越国的事?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吧。”元千霄应声,麻利地系上衣带,长臂一捞,捡起地上的腰封紧紧扣在腰间。
没一会儿,李桑又说一句,“老奴会在前厅等候,直到九皇子出门。”
元千霄将凌乱的长发甩到脑后,心道,梁钊上次问的问题他还没答,所以今日召他多半是问这事。“喂,我有事先走一步了。”他往前走出五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梁缨,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嘴角,似乎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
心尖一动,他又折了回去。
梁缨想着梦里的事,心绪翻涌不定,猝不及防地,上唇被咬了一口。“混账!”唇上痛觉清晰,她被刺激地回了神,刚要咬回去。
元千霄矫健地跳开了,嘴角上扬道:“以后你涂这口脂就表示想让我亲你。”
*
清晨,日头刚从天边升起,金光斜照进御书房,暖意袭人。
梁钊端坐在龙案前,手上拿着本奏章,看到后头几字,他猛地捏紧奏章,眉心深锁。
这奏章是从崇州传来的,絮儿他们一行人办了礼州的知府,解决了崇州的难民问题,都是好事,只不过这些事都与大总管仇末有牵扯,那便不是什么好事了。
证据充分,他必须下令抓仇末,此人再留不得。
另外,魏栖还写了封密函,说是会继续调查孟苟与元旭中勾结一事。
梁钊嗤了一声,淮越国不大,元旭中的野心倒是不小,正如絮儿说的那般,他打算与孟苟结盟。
“皇上,九皇子来了。”李桑适时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打断了梁钊的思绪。
深吸一口气,梁钊放下奏章,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低声道:“进。”
“吱呀”,李桑推门,待元千霄走进,他便关上了房门。
“元千霄见过皇上。”元千霄上前几步站定。说话间,他瞥了眼梁钊,梁钊面色不佳,心情怕是也不佳。
梁钊沉脸看人,帝王气势十足,“上次朕问你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元千霄也不扭捏,直截了当道:“我愿入赘。”
“嗯。”这答案在意料之中。梁钊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面上并无喜悦之情,只是眉间舒展了些。他摇头叹息,这边倒是顺,可怜另一边了。“元千霄,朕要你回淮越国办一件事,等你办成了朕才赐婚。”
元千霄拢起眉骨,问道:“什么事?”
“你自己看吧。”梁钊拿起案上的密函递过去。他盯着眼前的青年,心思几转,若是元千霄不答应或是办不成事,他断然不会将女儿许给他。
“这是,密函?”略微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