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门就跟被拿来撒气似的,砰地一声被打开又关上。
骆原非常痛苦的躺在床上,很后悔要跟顾青雾住同个套房。
他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光脚下地,把门开出一条缝的往外看,只见在亮起落地灯的客厅里,暖橘色光晕勾勒出女人纤细的轮廓,她背对着,站在阳台落地窗的位置,白皙指节握着手机,声音如细烟一样在寂静的气氛里飘散:
「贺睢沉……就算你有天大的事,也立刻给我放下,明天时装秀结束后,我要立刻看到你。」
第二天准备去时装秀的路上。
骆原把昨晚深夜听到的话,吃饱闲着要搬出来调侃:“你就这么想你男人?三更半夜的,打电话催他来纽约陪你啊?”
顾青雾穿着晚礼服不好乱动,头发还用夹子固定住造型,Jing心花了浓妆的她微扬起脸,表情冷起来,让人惊艳到说不出话来。
“偷听人讲电话这种行为是会不育不孕的,你不想生儿子了?”
“生儿子有什么好?都是讨债鬼……你嫂子懂事,给我生两个闺女多贴心。”
骆原这话引起顾青雾侧眸,打量他几眼说:“等你哪天暴富了,会不会为了传宗接代,在外养个私生子?”
“我要敢这样做,怕是要被你嫂子送去男德班。”
“没想到原哥走的还是妻管严路线啊。”旁边助理笑着插话进来,一直调侃人不可貌相,毕竟骆原工作上严肃的跟什么似的,新来的员工,都要怕他。
骆原倒也没否认,怕老婆有什么丢脸的,老一辈的说怕老婆才有福享。
不过他转念琢磨两下,压低声凑到顾青雾耳边问:“怎么?你家贺总有私生子?”
“他不可能。”
顾青雾没有任何犹豫说出这四个字,Jing心修饰过的眼睫毛都不带颤的,平静的说:“以贺睢沉的性格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以前让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如果是他不想要的话,就不可能让这个孩子诞生。”
要是能被生下来,贺睢沉就不会把孩子扔在国外不管不问,会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顾青雾只是想不通康复私人会所那个像极了贺睢沉的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扔在那种地方。资料上显示孩子七岁,却小小的像是五岁的,见了谁都要害怕。
她想不通,这个孩子又确实存在,就让贺睢沉百忙抽空来纽约解释好了。
顾青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专座上,闭上眼睛养Jing神。
今天的这场时装秀,模特在台上摆拍累,顾青雾换了三套礼服,配合摄影师拍照更累。
干这行的,都不容易。
她换完最后一套胭脂红的抹胸晚礼服,乌浓的长发被挽起,几缕发丝轻颤着垂在脖颈处,衬得肤色雪白,找到位置落座后,扭头发现谢临就坐在隔壁,像个闲来无事的贵公子,朝她抛了个眼神。
顾青雾想离这个神经病远点,手指提着裙子刚要动,就被他皮鞋踩住一片裙角。
“你真不考虑答应我的求婚?”
又是这句。
昨晚送她回酒店时,顾青雾这些年被男人追求过不下少数,还是第一次有人把求婚挂嘴边的。
她保持微笑,反问他:“答应你求婚有什么好处?”
谢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挑眉说:“要不我回谢家谋朝篡位,把我哥搞下来……你嫁给我,就是谢家新任主母,想想就很有意思。”
顾青雾继续保持微笑: “那等你谋朝篡位成功,再来找我吧。”
“别啊,我哥那人心狠手辣,一时半会搞不定。你看你做女明星忙到都没有性生活吧?不如我给你做小白脸,试用期三个月,要用得好,你踹掉你男朋友,改嫁给我。”
谢临靠着这张出色脸皮,说着一番厚颜无耻的话,还是毫不显得浪荡。
“欢迎你去跟我男朋友说。”
顾青雾手指一用力,将裙角从他皮鞋扯出来,也不顾撕破了没有,清冷的勾起唇:“他今天会来陪我。”
谢临:“……”
看着她那张漂亮到过分的侧脸轮廓,扯了下嘴角算笑过:“你男朋友是谁?”
顾青雾懒得搭理他这股疯劲,自然惜字如金,多说一个字都不肯:“贺睢沉,跟你哥混同个圈的。”
谢临没了回应,待模特换了一批上台走秀时,才听见他在低低咒骂:“我最烦我哥,还有贺睢沉这种整天修身养性,要守戒的了,谁都没他们会装腔作势,男人中的绿茶婊!败类!”
顾青雾眼角视线淡淡落过来几秒,心想这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在家挨训的,才会对这款男人这么深的怨恨。
时装秀到天黑才结束。
顾青雾好不容易摆脱了谢临的纠缠,一手提着宽大的裙摆走向保姆车,她低头弯腰上车,高跟鞋没站稳,险些摔下时,纤细手臂被一只温柔的手掌扶住,很快整个人都被抱了上去。
好半天,她看到坐在车内的俊美男人,都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