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她的腰,虚的呼吸落在她后颈的小片肌肤上,温温热热的,酥麻且痒。
八重颤了一下。
“你已经哪都不能去了。”
衣料窸窣摩擦,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虚垂首吻上她的后颈,眼底涌动着暗沉的血色。
“你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八重。”
「我」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明还是那副冷漠的口吻,虚扼着她亲吻的动作却仿佛想撕开她的血rou,连着骨髓将她吃下去。
虚无的深渊,是会噬人的。
永远也得不到满足的空虚,总有一天会变成野兽,将能抓到的东西都吞吃入腹。
六代目,那个愚蠢又可悲的「他」啊,到死都在想保护她。
——从他自己手中。
闭目不看,垂首不语,日日沉浸在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宗教里,最后终于能将她抱入怀中时,后颈到腰椎全部折裂,也喜悦到指尖发麻。
他一直看着所有的自己,见证「他们」所见证的,感受「他们」所感受的。
所以他知道。
临死的一刻是幸福的——那个最早发现了自己的欲望,试图将猛兽关进笼子里的「虚」。
抓住他的手,八重喘了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虚。”她在努力唤他。
保持着清冷的表情,虚的动作从容不迫,冷静而自持,仅从表面上来看,没有沾染一丝欲丨念的味道。
“怎么了?”他平静开口,嗓音沉稳极了。
眼角盈上shi润的水汽,八重拽回自己险些再度陷进去的思绪。
“你……确定?”
大白天的下午,外面阳光明媚。
山樱飘飘洒洒,绚烂似连绵的云霞,被风吹落到和室外的长廊上。
八重发出压抑的,仿佛快要哭出来的泣音,将脸埋到凌乱的被褥里。
托住她软下去的腰身,虚俯身吻着她细腻白皙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问她:
“讨厌吗?”
想要杀死却做不到,只是绑在身边却又无法得到满足。
放任离去的话,其余的「他」残存下来的影响便会难以管束。
但如今抱着她,那些吵闹的东西都安静下来了。保持这个模式,似乎未尝不可。
喘息着,八重偏过头来,shi润的眼角微微发红。
她安静地看着他,朦胧的光影间,神色有种不可思议的,仿佛不会被折断的温柔。
“……不讨厌。”
未尝不可。
……
鸢紫的暮色像涨chao的海水,轻悄悄地从远方漫上天际。
光辉隐去,世界浸入昼夜的交界,笼罩在半明半暗的暧昧里。
丧失了时间的概念,亦或是时间的概念已变得无足轻重,八重攀着虚的肩膀,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喘息。
神思恍惚间,极致的欢愉不知第几次汹涌而来,她小声地呜咽,死死抓紧早已被她揉得皱巴巴的黑色和服。
被另一个人的存在填满的感觉是如此不可思议,心底似乎有什么快要滚烫地满溢出来,八重低低呻丨yin出声,眼角泛起shi润的水光。
暮光将门上的和纸染成薄薄的鸢紫,没有晚风的声音,空气安静极了,近乎静止。
待反反复复的索求终于停下来时,她已经没有了力气,靠着虚的肩头半阖着眼帘,随时都能睡过去。
“……八重。”耳畔落入冰凉低沉的声音,那个声音喊了她几次,八重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的腿根酸软得厉害,虚只是稍微探了探,便知道她已经到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似乎再做下去就要坏掉了。
虚好像低声说了些什么,八重没有完全听清楚。
她稍微抬起头,努力地亲了他一下,算是做出回应,然后便软绵绵地趴了回去。
身体黏糊糊的,shi透的肌襦袢也完全不能穿了,八重任由着虚将她抱去浴室清洗、换上干燥的衣物。
原本已经累得不想再做任何事了,回到和室时,她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睁开眼睛,她在桌上看到了青花鱼、味增汤、白米饭配腌酱菜。
天照院奈落的标准餐。
……
终于记起自己这是在天照院奈落的大本营,非常了解奈落有多么擅长隐藏气息的八重顿时清醒,旋即陷入沉思。
“……什么时候?”
她木着脸问。
虚随手扯过墨色的羽织,漫不经心地披到她肩上:“刚刚。”
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抬眼:“他们没那个胆子。”
八重:“……别说了。”
暮色过渡向星辰,夜晚降临得静谧无声。
身体仍然酸软,但进食后好歹恢复了些体力,八重打开纸门,侧着身子靠坐在边上看院里的樱花。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