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的人只有你而已啊!暗中偷窥别人的罪犯就是你啊!
“抱歉,我完全没有理解你刚才说的逻辑。” 八重抬手揉了揉太阳xue,“你摔下来之前在外面待多久了?”
“一个小时而已。”桂一时嘴快,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我这是为了确认你居住的环境安全与否。”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这不是露馅露得更多了吗喂喂喂——
八重无语片刻。
等等,她什么时候变成吐槽役了。十年不见,对方的功力居然长进至此,能把她逼到吐槽的地步。
想到这里,八重深深地看了桂一眼。
“算了,今晚你就先在客厅住下吧。”
她终究还是硬不下心肠。
“还有你脸上的伤,”八重拿来药膏,“也稍微处理一下吧。”
桂颔首,身姿笔挺地坐在近乡
桂小太郎是个说到做到、坚定贯彻自己目标的人。
他说“接下来几日会多有叨扰”,之后的一周也果真做到了。
以前好学生桂小太郎是被银时和高杉带着逃课翻墙,如今他飞檐走壁无所不Jing,能上天能入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来还有那两位不成器的同窗的功劳。
或飞窗而入,或翻越阳台,八重晚上十点下班,每次回到公寓,必定会瞧见某人准时出现的身影,时常伴随着爽朗而扰邻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有种就来追追江户的黎明吧,真选组的走狗们!”
佯装被真选组追到此处的桂扮演得很尽心,有时候还会背着伊丽莎白图案的降落伞,像个小仙女一样飘到她公寓的阳台上。
八重看他玩得那么开心,想想贴在她邮箱上的邻居投诉状——“夜间新闻的声音太吵了,请把电视的音量调低一点”——最后还是斟酌着开了口:
“总是让真选组背锅会不会不太好?”
这么说的第二天晚上,桂就利落地改了口。
“接受正义的天诛吧,幕府的走狗们!”
接下来还有“该死的税金小偷”,“局长是个猩猩的马戏团组织”,“箱馆之战中的败犬”等等诸如此类的称呼。
……结果只是改变了骂真选组的方式而已啊。
话说最后一个称呼已经突破了次元壁啊超级危险的这个。
看在桂会帮她打扫客厅的份上,八重最终还是放弃了锁阳台门。
深夜,厨房亮着暖黄的光。
煮着海带粥的汤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八重将玉子豆腐切成小方块,放到盛着海鳗挂面的瓷碗里。
夏天是海鳗的季节。
濑户内海盛产海鲜,海鳗料理是长洲特色,不吃点海鳗仿佛夏天都白过了。
以前松下村塾就算资金常年紧巴巴的,到了夏天她也会想方设法地弄到几条海鳗,或剁成rou泥拌面,或煮成鲜美的高汤,在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制成清爽的刺身也是一道美味。
兑好出汁、酱油和味淋,倒入浅青的瓷碗里,鲜美的深色酱汁一点一点没进面里,沉到碗底,切成方块的玉子豆腐看起来黄灿灿的。
八重将宵夜端到桌上。
“……怎么了?不吃吗?”
“……不,没这回事。”
微敛目光遮去眼底思绪,桂擎着筷子双手合十,认认真真地道:“我开动了。”
桂的脸上还贴着之前的膏布,八重觉得看起来有点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打了呢,便伸手要帮他揭下来。
“你怎么还贴着这个。”
桂反应极快地往旁边一弯,像个敏捷的不倒翁,一摆身子又坐回来了。
“不行,这个不能揭。”他正色道,又加了一句:“这是封印。”
八重:“……”
决定尊重桂奇怪的脑洞,她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夜宵的分量不多,海鳗挂面和黑海带粥很快就吃完了。
八重收起桌上的碗筷,端到厨房的水池里。
“还是我来吧。”桂走进厨房。
“不用啦,一下就洗完了。”
桂“噢”了一声,跟黏在厨房门边似的,没走。
透过眼角的余光,八重见他在那磨磨蹭蹭的就是不离开,最后干脆不纠结了,双手一抄站直了。
厨房里传来水流哗哗的声响,桂清了清嗓子,以“今晚天气不错”的语气开口道:
“你见到银时了吗?”
八重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见到了——在人妖俱乐部。”
桂的声音在喉咙里卡了一下。
“……我说的不是这种见面。”
冲去泡沫,八重将洗干净的瓷碗放到架子上晾干。
桂安静了一会儿:“已经见过了?”
八重关掉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倏然止住。
“虽然被凶巴巴的房东追着讨房租,但看起来过得不错。”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