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宫里要守规矩,更想装作自己常来的样子,免得给人笑话。许涣下了马车之后,一直以斜下四十五度角看着地面的姿势行动,两人下车的地方也不是皇宫的正门,马车将他们俩一路送到了通往清宁宫的甬道才停下,于是许涣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石板路和宫墙还有一条深深地走道。
配合着夜色,眼前的这个画面像小学的时候玩的网页游戏,更像自己在UG课上随便瞎做的,只上了底色的建模。
许涣努力的忍着,想把这阵笑意扔过去,而身边的赵檩只当他是紧张,于是牵起许涣的手,安慰的捏了捏,“别紧张,见婆婆嘛,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在呢。”
突如其来的关心有点猝不及防,但许涣却意外地被暖到了,回给了赵檩一个大大的笑。
一路上走来路上只有间隔十分稀疏的路灯,此时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但由高墙挡着,甬道上比较暗,走到清宁宫前才突然亮了起来,烛火映照下的宫殿,连温度都比甬道上高了许多。
宫人们赶在赵檩二人到之前就已经通报,因此宫门口早已有人在等候。
“王爷,王妃。”一位看着年岁比月兔大很多的宫人给两人行了个礼,待赵檩和许涣受礼后,又对着身后的月兔行了个礼,“月兔大人。”
待到月兔受理后,才引众人进去,“皇后娘娘盼着王爷来,特地叫膳房做了不少王爷爱吃的菜。”
老宫人语气充斥着喜悦,看起来应该和赵檩很熟,两人的对话也十分的家常。
“这几个月情况不一般,往后我一定带着王妃多来看母后,将这几个月的补上。”
行至清宁宫殿内,所谓的富丽堂皇之感才开始浮现,首先殿内的为了照明点了不少的蜡烛,烛光微黄虽加了灯罩,但暗处还用了铜镜增光,加之宫中的摆件器具表面的釉色反光,让屋内所有的物品都看起来像镀了一层金粉一样。
自进殿开始,许涣就挣脱了赵檩的手,全按着月兔先前教的规矩行事,眼睛也老实的四十五度看地面,再好奇也不多看旁边一眼,走路动作全跟着身旁的赵檩行动。
就因为视野有限,加上注意力高度集中,短短的一段进门路许涣觉得的大概走了有半个多世纪。
终于在她熬不住之前,身前的赵檩停了下来,许涣也赶忙停下,两人给皇后行了个半礼。
“快起来快起来,吾儿受苦了。”皇后是个女中音,只听声音会觉得像是个端庄的女人,可能会不好相处,但配上此刻对赵檩的关怀之情,又会觉得有几分亲近。
“母后,我无事,左不过就是在家中吃吃喝喝,能有什么事。”赵檩拉着许涣去边上坐下,口中热络的回复着自己的母后。
“心也是大,禁足还能说的这般轻松。”皇后嗔怪道,“涣涣今日怎么了?这般沉默不像是她。”
突然被点名的许涣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该效仿过去十六年的样子,还是该去揣摩过去一年苏烟的样子来回复,一时间拿不准主意,有些死机。
“禁足期间,涣涣的淤血散了,又失忆了。现下什么都忘了。”
“可怜的孩子,这来来回回的记不起事情。寻御医看过了吗?可会影响身体?”
“看不过了,无碍。”
“你们成亲也有一年了,而今既然淤血也散了,是该准备准备了。”
赵檩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无奈和不耐,但马上又恢复了笑脸,“这些事情不急,儿子和涣涣都还年轻,总要等涣涣的情况稳定些。”
“这事哪有急不急的,都是成了亲便有的,你们这样已经算是晚了。”
“母后~我们心中有数的。先吃饭吧,禁足期间府里的饭食都缩减了不少”赵檩的语气像是在撒娇,但许涣听得出这中间的推拒和想换个话题的无奈。
“那就先叫膳吧。”
皇后起身去餐桌的时候,跟在身后的许涣对着赵檩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偷笑,赵檩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随后轻轻地弹了一下许涣的脑袋。
“月兔啊。”众人落座之后,皇后就点了一直站在身后降低存在感的月兔。
“臣在。”
“今天你伺候布菜吧。”
“是。”
许涣不解的看了看赵檩,赵檩挤了挤眼睛,意思是事后和你讲。许涣只能带着好奇默默地吃饭。
宫里的饭做的不错,看得出来做的很细腻,但就口味上而言并没有府里的得许涣的心意,更不要说和相府的比较了。
但皇后说这是赵檩喜欢的,许涣也留了个心眼细细的观察着。
首先从口味上来说和许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是吃口更清淡些,只适合干吃,不适合配饭。不知道是宫里的特色,还是赵檩本身的吃口比较淡。
从食材上来看,也都是寻常府里吃到的蔬菜,不过宫里的菜比较喜欢用花做点缀,看赵檩的样子那些花不只是装饰,他们也会吃,许涣吃了一口,滑滑的有点像秋葵,他自己不太喜欢。不知道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