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被一个醉鬼所擒。
凌祉也不再言语,那一双脉脉含情眼中。
独独只余下了满天繁星与自己。
是最璀璨的那一颗。
萧云谏别过头去。
他知晓自己应当对着凌祉也并无那么多恨意。
总归,这一场局皆是他自己写给自己的。
又怪得了凌祉何事呢?
可到头来,被人视作弃子的滋味儿,依旧不好受。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留下那一抹伤疤痕迹来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他缓缓将凌祉的手褪了下去。
总比凌祉这个醉鬼要多上几分力气的。
凌祉迷蒙的一双眼眸多了几分清明之意。
他终是松了手,卷在风中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萧云谏对着车夫道:“送凌大人回北司。”
车夫规矩地低下头,按照吩咐做事。
等送了凌祉到了北司大门,他伸手去扶凌祉下车。
可凌祉却道:“多谢,不必了。”
哪有半点酒意横生的模样。
车夫拿钱办差,也不好多说。
只回头瞧了几眼,见凌祉竟是将窄袖玄金飞鱼服,穿出了些许仙风道骨的模样。
好不惊叹。
萧云谏拐出了那名唤祥云楼的酒家,径直到了一旁的成衣店去。
他将佩刀往柜台一放,道:“帮我寻一件粗布麻衣。”
店家被他唬了一跳,哆哆嗦嗦地拿了衣衫出来。
萧云谏将衣物一换,把官服往包袱里面一裹,便将从王虎手上撸下来的扳指给了店家。
店家掂着这贵重的玉扳指,眼睛都直了。
千恩万谢的话语搁在嘴边,可萧云谏却一句都不想听。
他拨乱了些许束得齐齐整整的发丝,随手扑了一点泥土在额角颊边。
就着路过的小溪照了一番,像极了赶路而来之人。
他深吸了几口,作出气喘吁吁、风尘仆仆的模样,对着往来路人问道:“大哥,此为何处?”
路人大哥立马搀扶他坐在一旁石头上:“这是姜国的都城,你从何处来?”
萧云谏瞥了一眼南方,随口诌道:“我从南边来,那里战乱,我是来逃难的!”
路人大哥便又道:“那你别怕,如今在女皇陛下的统治下,姜国已是许久没了战乱。”
萧云谏揉了揉肚子,似是做了饥肠辘辘的模样。
路人大哥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饼饵递给他:“快吃吧。不过女皇陛下也是命途多舛,先是为了弟弟能继任大典,被迫嫁与了皇商白丁。好容易有了感情有了孩子,弟弟被毒害,又要和离继位,还被人怀疑弑君。如今竟是连亲子也……唉……”
萧云谏咬了一口饼,葱香味道窜入口中,倒是叫人真的食指大动了起来。
也不知他占据身体的此人有多久未曾进食了,他竟真的饿得多啃了几口。
路人大哥忙道:“慢些、慢些……没人同你抢!”
萧云谏不禁慨叹,这梦中当真才是真的仙境。
就连何贾那勾心斗角的,也是个蠢蠢钝钝的。
他咽了一口饼,又问:“我依稀记得此事,女皇可是年长幼帝许多?”
他不过猜测相诈,路人大哥却点点头道:“正是,女皇陛下年长先幼帝十四岁。”
萧云谏了然颔首:“那……我印象中,女皇陛下名讳中有个英字,可是记错了?”
“没有没有。”路人大哥摆摆手,“女皇陛下闺名扶英,冠陆氏国姓。”
他果真猜得没错。
女皇就是扶英。
他站起身来,掸掸一身的饼渣,感恩戴德地道:“今天多谢您一口饭,来日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路人大哥摆摆手:“倒也不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萧云谏寻了个角落又将那北司官服换了回来,这般才敢正正经经进去。
打眼便瞧见正中庭坐着的凌祉,眸色灼灼。
落在自己身上。
他一挑眉,只问:“你没醉?”
凌祉便答:“醒了。”
萧云谏嗯了一声,便也不知作何言语。
薄纱般的月光洒落在凌祉身上,为他披上一层朦胧。
他的眼底只有面前人,亦是心上人。
半晌,他方才开口问道:“阿谏……我是说,你若作为阿谏,你可是……恨我入骨?”
作者有话要说: 琢磨了一下,我还是六点和九点更新吧!
这样我还能快乐地蹭两个玄学,你们也可以拥有两个快乐的小剧场
我好饿啊,我也好想吃好吃的!
所以萧云谏的小食堂又开了
小剧场:
凌祉:阿谏,你可是恨我入骨?
萧云谏:什么,炖骨?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