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
无比的想念,这离开大院儿的三百多个日夜,她一直在想他。
今天见到他,她就想扑上去抱住他,跟他哭诉,诉说对他的思念。
见到他,她就好了,见到他,她就开心了,她想告诉他,他还是那么的英俊。
再次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都让她感到欣喜,却又无比的难过。
而今天,他亲口告诉她,他要结婚了,闻英感谢他。
不是从别人嘴里,后知后觉听到这个消息,没有让她像个傻子一样被蒙骗在鼓里,抱着对他的思念和爱恋,甚至是幻想继续活下去。
她感谢他。
曾学良,为什么她对他就恨不起来,她应该恨,恨不能将他拆骨入腹,他亲自将自己从大院儿赶出去的,不是吗?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他为什么不对自己坏一些,为什么要带她做那么美的一个梦,八年,无微不至的娇养,再将一切都收回,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是闻英在痴心妄想。
她为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她理解他的苦衷和难处。
唉,她真傻啊。
她为什么要爱他呢?
为什么到现在还爱着他?
她应该为自己感到可惜,她的青春和韶华,她自以为美好的初恋就这么惨淡地收场了,这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可她为什么还放不下他,因为他昔日对自己的好,因为他对自己刻骨铭心的爱,像对待自己亲身女儿一样的养育自己,
而这一切不日就要属于别人了,他会像爱自己一样去爱别人,对自己那般好的去疼爱他的妻子,无微不至的呵护他们的孩子。
闻英无比难过,她该怎么做?
告诉他自己还爱他?求他不要和别人结婚?
要能这么做,她一早就做了,跟首长楼离开的那晚,她完全可以不要尊严的求他?
他肯定会心软的,不是吗?
她想过,也有过后悔,但抛弃尊严,她办不到。
闻英累了,她不想再爱了,承诺就这么轻易说出口,她当了真,随后他又轻易放弃了。
她傻了一回,不想再傻了。
祝福的话,她是说不出口了。
就这样吧。
曾学良,再见,再也不见。
——
“你生我的气吗?”
闻英摇摇头,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上前抱住她,将她拥在怀里。
“你还有我。”
“觉得这样对你公平吗?”她很认真地在问。
“只要你在我身边,没什么不可以。”
“傻子。”
“值吗?”她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她又凭什么?她配吗?
“我觉得值就值。”
“大傻子。”她的泪落下来,眼睛早就红肿,黎援朝抱紧她,任她哭shi他的胸口。
两人做爱。
每当她痛彻心扉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两人总是用这种方式,填补她内心的孤寂。
他把她压在床上cao弄,任由她哭,一次次抱着她,带着她攀到顶端,射在她体内。
最后任由她疲惫不堪的睡去,抱着她浴缸泡澡,为她擦干,抱她上床,相拥而睡。
醒来,看到他睡得像个婴儿一样,闻英吻上他英俊的眉骨。
她为他盖好被子,穿好衣服,出了门。
不知道去哪儿,就大半夜漫无目地跟街上走。
“闻英?”
“刘易阳。”
“你怎么在这儿?”
“随便走走。”
“上车说,太冷了。”
闻英上了他白色的路虎,问她要不要回家,她说刚从家出来。
“刚下班?”
“嗯,今天忙到比较晚。”
“心情不好吗?”
“嗯。”
“稍等哈,”
他将车停在路边,下车去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过了一会回来,上车递了罐装热可可给她,
“暖暖手。”
他递过一束鲜花给她,她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次在法国,心情不好,司机就去买了一束花给我,说生活即便再苦,有了鲜花,至少还有香氛。”
闻英接过鲜花,“谢谢你,刘易阳。”说起来人家比她大那么多,直接称呼人家的名字,不太礼貌,
“刘,刘大哥,以后我能叫你大哥吗?”
“好啊。”他笑得很开心。
“大哥,如果一个人很爱你,但你还爱着之前那个人,该怎么办?”
刘易阳一听就明白了,她是在说她和黎援朝,至于她爱着谁,他无从得知。
“爱是发自内心的,不是感到亏欠,应尽的义务。”
“想爱,就去爱,不爱了,就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