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陈秋琅就会像是被下了言咒,对萧熠越发痴迷,肖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真正亲眼看到这东西落在了别人那里,心里的嫉妒便会疯涨膨胀,一发不可收拾。
“太后在利用陈秋琅,从一开始,她的寿辰宴上,陈秋琅就被她选做了棋子。”盛昔微忍不住唏嘘一句,“陈秋琅若是知道,不知会不会后悔入了她的套。”
“她没机会知道了。”萧熠淡淡的说,“况且,她今日已经后悔了。”
进了大理寺,还是被太子殿下送进去的,大理寺必定严查,出于萧熠的身份,可能处刑会更重,退一步说,太后既然用了她,她此事不成,也不会再留她。
盛昔微想起陈秋琅在厅堂里的样子,遗憾的摇摇头:“我上午与她说的那番话,是当真觉得她想左了,当初殿下在恒安寺说的那么明白,她就该放下的。”
“人各有命,做了这样的事总要为此付出代价,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萧熠没再说下去,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后怕,若是他没有及时赶到,盛昔微中了这样的魇术,只要一想他就会觉得窒息。
盛昔微感觉到萧熠的身子有那么一瞬紧绷了起来,窝进他怀里抱住他,软声安抚道:“殿下来得很及时,所以什么都没发生,我没事啦。”
“嗯,”萧熠低哑的应了一声,将侧脸贴上她的发,“这次还是我疏忽了,差点让笙笙遇险。”
“殿下你不要这么说,殿下对我的保护已经很好了,以后我自己会更加注意的。”
盛昔微最怕萧熠会觉得自责,想岔开隔话题让他轻松轻松,于是又道:“而且我今日听了殿下的话,回府的路上第一次那个老乞丐故意摔在马车边,给去扶的巧珍粘了那个黄纸,我记着殿下的叮嘱,可小心了,都没去看呢!”
她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当时可真是太机智了。
萧熠果然低低的笑了一声,表扬她:“嗯,笙笙很聪明,陈秋琅当时就在一旁的茶楼上看着,可能被你气死了吧。”
毕竟一般来说大部分人总会好奇的想拿过来看两眼是什么东西,但他的太子妃,嗯,不是一般人。
“唔,殿下是知道了这个后来才匆匆出宫赶过来的么?”
“也不全是,我那时并不知道她到底会如何对你下手,只是你出宫后不久盯着她的暗卫就来报她出府了,我有些不放心,这才赶过来。”
事实证明,萧熠的直觉通常都是非常准确的。
陈秋琅的目的就是想办法让盛昔微接触到看到那张黄纸上的图案,不管是用什么法子,而盛昔微回府的路上就是她今日唯一的机会。
且为了双保险,她也在早晨的时候让人去重金收买了那个妇人,而那个之前从妇人口中套出盛昔微生辰八字的,也是她的人,就连妇人的儿子去赌坊欠下巨债,也是她安排的。
每一环她都Jing心算计,让他们环环相扣,最后却还是行迹败露,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低估了萧熠对盛昔微的在意程度,没想到他还会派人盯着她一个出了宫什么都没做的世家小姐盯了这么久,只是因为怕她可能会对盛昔微不利。
窗外起了一阵风,天边Yin沉下来,像是要下雨了。
盛昔微听了萧熠的话,窝在他怀里看着天边翻滚的厚重云层,兀自喃喃:“太后从赐婚下来,我入宫伊始,她便不喜欢我,殿下,她到底为什么非要除掉我呢……”
“因为在所有人看来,是你嫁入东宫才让我的身子好了起来,换而言之便是他们觉得你‘冲喜’冲成了。”
萧熠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声音依旧低沉。
盛昔微抬头看他:“太后觉得除掉我,殿下便会……”
“嗯,”萧熠轻轻颔首,“她表面待我亲近,却害死了我的母后,刻意疏远华家,只为了不让华家成为众矢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三皇子,让他的存在感减弱,便有足够的时间暗暗发展。”
萧熠曾经仔细想过太后为什么要害死他的母后,联想到小时候那晚在昭和宫听到的话,他能大致拼凑出太后的目的。
那时后宫的人都知道,父皇隐隐已经有了要立他为储君的意思,不能跟父皇硬碰硬,否则可能反而招致他对三皇子的不喜,那么便只能迂回一番。
比如若他的母妃没了,便可将他接入昭和宫,放在眼皮子底下,那时他尚还年幼,性子不定,日后培养成什么样便都是太后来主导了。
这样即使他被立为太子,只要他亲近的是太后,那么一切都还尚有机会,以太后的想法,可能还会让他来给三皇子铺路。
只是她没想到父皇会亲自将他带在身边,没能让她得到这个机会,但戏却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华家这么多年看似为朝廷殚Jing竭虑,矜矜业业,其实可能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原本他二十岁的大限便是那个时机,如今却不成了。
他们怕是着急了。
“殿下,”盛昔微听了萧熠用最平淡的语气将这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