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德婕妤跟竹杏两人之间,确实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徐子归嘴角微微勾了勾,面露深思:“继续往下说,竹杏是怎么回答德娘娘的。”
“‘都是奴婢不争气,怨不得别人。’这是竹杏的原话。”月溪顿了顿,又说道:“虽说是极普通极正常的一句回话,可是奴婢却听得竹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怨念……好像还有一些……一些嘲讽,就是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徐子归挑眉:“嘲讽?不会是嘲讽自己吧。”
说着,眼里还闪过一丝轻蔑,不屑道:“总不至于是嘲讽德娘娘吧?说起来,德婕妤可是比她有本事的多。后来呢?”
月溪抿了抿嘴,觉得徐子归说的极有道理:“奴婢也这么觉得……后来?后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婕妤便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说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一家,这会子竟然连她也拖累了下来,还说什么希望竹杏不要怪她,她一定想办法把她从娘娘这儿救出来,让六爷娶了她做妾。”
“一个劲儿的道歉?”
徐子归挑眉,这样的信息量可是有点大啊……主子跟奴婢道歉本就罕见,况且又是一个险些毁了自己儿子的宫女……
徐子归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一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若是有人险些毁了她儿子的前途,她不Cao刀砍了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会道歉?
“竹杏怎么说?”
“竹杏说‘左右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娘娘也不必这么心怀愧疚’。可是奴婢从竹杏的嘴里却是没有听出一丝原谅或是谅解,更可以说,奴婢感觉竹杏一开始对德婕妤的到来出来惊讶以外便全是冷淡……”
一个宫女,可以对自己的主子这般态度却引不来主子的反感,反而更是让主子觉得歉意有加,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后呢?两人没再说什么了吗?”
月溪点头,细细想了想,说道:“重要的事情确实什么都没说,德婕妤也没安排竹杏作甚,竹杏也没求着德婕妤将自己救出去……如果竹杏真的心悦六爷,这会子怎么说也不会对德婕妤这样的态度啊……可是偏偏她就这样做了,而德婕妤还偏偏没恼了她……奴婢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徐子归点头:“不止是你,本宫一时半会也是有些迷糊的想不明白。”
说罢,看向蓝香,问道:“你呢?有什么收获?”
蓝香摇头,叹气:“正如月溪所说,两人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奴婢拿着碟儿的事情去与竹杏说,却没想到竹杏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听到自己爹娘也出事了以后,表情才有些松动,可是似乎还是漠不关心的模样,仿佛与自己的爹娘弟弟有多大的仇恨一般。”
“这也倒不是没什么收获……”听完蓝香的话,徐子归先是暗暗嘀咕了一声,复又挑眉看了看蓝香,问道:“你会对一个跟你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上心到足以超过自己的孩子么?”
蓝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毕竟没遇到过,奴婢也不敢说,不过见娘娘对小郡主的样子,还有皇后娘娘对安阳郡主的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徐子归冷笑:“母后是疼爱安阳,可是你觉得如果安阳跟殿下的利益有了冲突,母后是选择保殿下还是安阳?”
“自然是殿下,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
徐子归抬了抬眉毛,说道:“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出于本能的,也许对于邻居讨喜的孩子走丢这件事着急是情有可原的,可连自己的儿子的出路都没有谋出来怎么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儿子?”
“娘娘这话里的意思……”蓝香与月溪对视一眼,均看到两人眼中的惊讶,蓝香说道:“还请娘娘赐教。”
徐子归这才想起来今儿个是自己出去的,这两人并没有跟着自己出去,故而笑道:“瞧本宫这记性,还当是你们与本宫一起出去的呢。”
说罢,便将今儿去竹杏家遇见李中的事情给两人讲了讲。毕竟离中的举动太耐人寻味,而竹杏对待自己家人的态度也着实令人寻味。
“娘娘,靳侍卫来了。”正说着,盼春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礼笑道:“靳侍卫来了。”
徐子归点头:“请进来吧。”
有了徐子归的吩咐,盼春这才打帘出去将靳东请了进来:“娘娘,靳侍卫来了。”
“娘娘万福金安。”
进来先给徐子归福了礼,徐子归挥了挥手,示意他无需多礼,对蓝香笑道:“愣着作甚?给靳侍卫赐坐倒茶去,这些规矩难不成本宫还要从新教你不成?”
看懂了徐子归眼里的挪谕,蓝香的脸简直就要烧起来了,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靳东,低着头给靳东拉出了凳子,又给徐子归到了茶,这才逃也似的跑回了徐子归身边。
蓝香脸皮子薄,况且这个时候是真的有正事,徐子归也顾不得再调侃两人,见靳东坐下后,便率先开了口:“靳侍卫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靳东点头,笑道:“殿下说红袖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