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院弄的规模比较大,面向全校,找许多表演者参加,也欢迎其它学院的新老同学们一起来玩。
杜一庭刚入学时参加过几次,后来也上台表演过一次。
反响挺好的,导致后来经常有什么活动时,老师同学们就会找他,杜一庭没那么多时间Jing力应付,后来就再也没有上过台。
不过,前几天,他看见群里同学转发的晚会推送,报名快要截止了,他神使鬼差地在最后一刻报了名。
倒也是很容易就通过了筛选。
负责晚会节目表演的工作人员很认真负责,一直在跟杜一庭沟通各种事宜。
唱歌算是杜一庭的业余爱好,逐渐也成为了他的主要经济来源。
在街头卖唱也好,在小店里唱歌也好,在校内晚会的舞台上表演也好,不过是换了个地点罢了。
杜一庭很快就敲定了到时候要表演的曲目。
离晚会的时间并没有很长,负责人给了表演者极大的自由度的同时也尽心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帮助,对方一直仔细地跟杜一庭商量到时候舞台应该要怎么弄比较好。
负责人问他要不要和其他人一起合作,杜一庭拒绝了。
他只是想简简单单唱首歌,并不想弄得太复杂。
比起有些表演者隆重的装扮,杜一庭是另外一拨人的风格——“接地气”的风格。
杜一庭今晚的打扮和平时有点不同。
他穿了一条卡其色的背带工装裤上台,这件衣服是范利安之前闲着没事设计的,给一家人都订做了一套,但跟全家人平时穿衣服的风格都不是一个方向的,所以做出来后大家拢共也没穿过几次。
杜一庭的衣服并不是很多,他在衣柜里找衣服时在箱底看见了这条裤子,忽然想起了林南,于是拿了出来。
下午彩排时,天色还大亮,舞台上的灯光没有完全展现出十足的效果。
他的动作也很简单,只要在舞台灯都熄灭了后走上台就好。
杜一庭走上台,看不清台下的人。
不知道坐着的观众里有没有他在等的人。
舞台上的灯光熄灭了,周围还有光亮,不至于将场景陷入完全黑暗。
他往前走,感觉有光在身后亮起。
他记得负责人对他说过的设计理念:穿过幽暗,生活自有回答
他坐下后开始唱,久违地有一些紧张。
“我们在原野上找一面墙。”
“我们在标签里找方向。”
“我们在废墟般的垃圾里找一块红砖。”
☆、第 36 章
等到台上人一开始唱歌的时候,林南就认出来了。
原来是杜一庭。
原来他叫杜一庭。
原来杜一庭就是他。
从天而降的惊喜将林南砸得有点懵。
林南认识他两周,终于以一个神奇的方式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他对杜一庭的印象还停留在初出茅庐的酒吧歌手上,转眼间落魄小歌手摇身一变,成了他的同校学长。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一把吉他,杜一庭将自己的音乐技巧蕴藏在细节处,将乐器的妙处发挥到百分百。
树影随着弦音的拨动也在颤动,摇落树叶。
杜一庭的嗓音低沉,与《我们》这首歌的风格本就吻合。
像是生活将人压沉、在废墟中放弃了挣扎,像在无边的旷野边缘、在悬崖的边缘无所谓地歌唱,像漫行在大雪埋了的荒郊里找不到方向……
却,
又像认清了现实依旧没有放弃希望,拖着凉透了的身心仍在前进。
高chao部分有的观众不自觉地跟着杜一庭的音乐声律动起来,沉浸在杜一庭的弹唱中。
林南出了神,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杜一庭唱了什么,林南没怎么听得进去。
音响明明没有很强劲,每个旋律和音符却像砸在他身上,哔哩吧啦的,好半天里他动都不敢动。
林南做事永远希望自己不要后悔,他觉得自己做到了的,但或许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
拒绝杜一庭,他后悔了吗?
或许没有,错过的时间并不算什么。
但也也许有。
那些林南想放弃杜一庭的时刻都是他许久没有没联系过对方才会产生的心情,或许是一周,或许是三天,或许是二十四个小时,又或许只是一觉睡醒发现没有收到杜一庭回复的消息。
可当他再碰到任何和杜一庭有关的事物,甚至是和杜一庭无关的东西他也觉得与他有关,歌声,吉他,舞台,米线……哪个不让他想起杜一庭呢?
一切都叫林南放不下对方。
林南清醒过来。
他有点后悔了,为自己的迟疑和犹豫,因为他的没有勇气让杜一庭也难过了。
表演还没有结束,林南就离开了座位。
杜一庭唱着歌时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