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暗chaoshi的地牢内,穿着灰暗破旧衣衫的女子趴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许久,地牢的顶上传来石门轰隆打开的声响,一丝光亮从外透了进来,有人拿着一盏灯从楼梯上不急不缓地走了下来。
女子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起那张沾满脏污的脸朝来人望去。
身姿挺拔的白衣年轻公子站在楼梯旁,背上背着一把被白色布料裹起来的剑。
他眉眼清隽,冷淡的脸上无甚表情,那双眼睛此时正毫无情绪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这是他第三次来。阿京微微眯了眯眼,没甚兴趣地重新将头搁在了地上。
地牢安静无声,半响,男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姑娘当真还是什么都不愿说?
公子说笑了,阿京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我实在不知道公子想听我说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命贱的奴隶。
说完,她挣扎着坐起来,这样大的动作令她有些气喘吁吁,脱力地靠在身后的墙上,公子只要我说,却不告知我要说些什么
血云诀的下落,你当真不知?
阿京眉毛一挑,啊她抬头看着不远处冷静自持的男子。
其实她不止见了他三次。
只不过那时候她是被牙行控制的奴隶,而他是一剑山庄的少主谢九舟,中原武林这一代最有资质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天之骄子本该和她这样的人毫无交集,高高在上的他们,与最底层毫无反抗能力的奴隶,这样的身份差距,让她无比痛恨。
当年如此,现在亦如此。
血云诀她皱起眉头。
她躲闪着目光,身体却微微发抖,这,我不知道。
像是怕极,她将自己环抱住,头埋下去,不再言语。
女子破绽露的太明显,不像不知道,分明是知道些什么。
谢九舟感受到对方恐惧的情绪,蹙起眉头,那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安抚的意味,姑娘,你若是知道什么,尽管告知在下,在下必定护你周全。
女子似乎还在犹豫,许久,她像是被安抚下来,下定决心般,那你过来,我我告知你。
谢九舟虽疑惑对方为何让他上前,但考虑到对方刚刚对血云诀的反应,会有这些谨慎的要求也勉强合理。
他上前走近女子,甚至单膝跪地让俩人的距离更近,方便女子与她平视。
阿京眼里闪过一丝锋芒,心里冷笑。
对方武功高强,自己在对方眼里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曾将她绑住。
但这样的松懈,却是给了她很不错的机会。
阿京身子往前倾,似乎是想靠近他的耳朵,谢九舟从未和哪个女子靠这么近过,身子僵硬了一瞬,戒备心顿起,但女子的声音这时却响了起来,那日那宅子大火起来的时候,我确实在周围
这时,阿京目光垂下,看着谢九舟白皙的脖颈,猛地咬了上去!
谢九舟不是没有防备,但他的注意力一时放到了对方说的话里,也就没能躲过对方这猝不及防的行为。
到底是习武之人,被咬上的下一瞬,他就一掌拍在了阿京肩上,但想到对方虚弱的身子,却是没有下死手,待对方摔回了墙上,他起身后腿了几步,神色Yin沉,姑娘这是何意?
这一口咬得极重,谢九舟已经闻到了血腥味,血ye也已经说着脖颈流下,染红的他的衣领。
阿九嗤笑了几声,盯向他时,眼里满是恨意,却并不说话。
谢九舟可以确定从前并不认识面前的姑娘,所以并不结仇的可能,那么就是记恨他将她从牙行赎出来,却又将她关在这里。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事关重大,对方又与这件事牵扯甚多,他又如何会将这可怜的姑娘的关在此处。
就在他想着今日定是问不出什么来,打算离去时,身体竟控制不住开始发软,下一刻,便是头脑发晕地跪倒在地,他心中大惊,冷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
谢九舟猛地抬眼朝对面的女子望去,心里有了猜疑。
阿京此时勾着恶劣的笑容盯着他,药效果然快。
你做了什么?谢九舟还有没什么不明白的,问题出在他脖颈上的伤口。
阿京此时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的模样,她哼笑了一声,不过是一样让你十天半月使不上力,失去内功的药罢了。
她没有说的是,这药药效极猛,除非提前或者及时服下解药,否则很大可能会伤及根骨,只要可以达到目的,阿京却是不会在乎这所谓中原武林新一代最有资质的天之骄子会不会变为废人。
谢九舟呼吸变得沉重,他勉强打起Jing神,看着已经站起身的女子,你想逃?
不过是拖住他十天半月,这个毫无背景又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子能逃到哪里去?
他有些忧虑,父亲前段时间发现族中旁系有人习了血云诀,还待追查下去,谁想到那旁系的宅子一夜之间被人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