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门被一敲,自动往里打开,于是赵嬷嬷便看见贺沉绛站在颜茵面前,抬着手,触上少女的脸。
“哎呦,大姑爷在这儿呢!”赵嬷嬷的脸笑成一朵菊花。
贺沉绛不在这里,颜茵都不习惯听人喊他大姑爷,更别说当事人如今在这儿。
但赵嬷嬷喊的那是自然无比,先是用她毕生所学的词汇赞美了贺沉绛一番,说他与颜茵如何般配,再是话音一转,“大姑爷,大小姐骑不惯马,皮细rou嫩的,不慎伤了腿。要不您看您给她上一下药?”
按理说,上药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主子亲自动手。
但赵嬷嬷觉得,既然大姑爷肯不辞劳苦地将大小姐送回江家来,肯定是极为在乎大小姐的。
夫妻俩的感情真好呢,肯定也很乐意帮大小姐上药。
贺沉绛:“行。”
并不出赵嬷嬷预料,大姑爷应了下来。
于是在颜茵一脸震惊之中,笑成菊花脸的赵嬷嬷把药塞贺沉绛手里后,乐颠颠的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不再是先前那般虚掩着门,而是直接合上。
颜茵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家的人都这么......”
想了老半天,她也没能想出一个适合的词语来。
说热情么,好像又不是。说殷勤么,又少了点那意思。
贺沉绛很自然的拧开药膏,“你如今是走丢多年、才归家的大小姐。刚回到家,对一切都不熟悉,她大抵是怕你不自在。到那边的榻上去。”
最后一句转折太快,颜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帮自己上药。
颜茵连忙拒绝,“不用你,我自己来就成。”
贺沉绛似笑非笑,“这里的药只能算是一般般,刚涂上时会有刺痛感,以你这爱哭的娇气性子,肯定对自己下不了狠手,得磨蹭许久。”
怜香惜玉什么的,他才不会,所以让他来。
颜茵被他说得小脸蛋通红,又气又恼,“我才没那么娇气。”
贺沉绛不打算与她争论,“待会有个午宴,你得见见江家的其他人,没多余的时间给你磨蹭。”
话毕,男人率先转身,朝屋内的长榻走去。
颜茵一听说要见江家的其他人,顿时紧张了,不由从椅子上起身,慢吞吞的也跟着过去。
贺沉绛站床榻边,“裙子脱了。”
很平淡的四个字,却让颜茵红的眼眶。
她觉得这太羞耻了,哦,他要成为猪rou摊子上的rou,供人挑挑练练。
眼眶一红,女孩儿那张秾丽姝艳的面容魅气更盛,她仿佛成了从话本里走出的狐妖Jing怪,好去寻那负了她的书生哭诉。
贺沉绛一滞,声音不由放柔了些,“药都还没涂,你哭什么?”
“不要你涂......”小姑娘委委屈屈的说。
贺沉绛又好气又好笑,“那让你自己来磨蹭?”
颜茵抬起那含泪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我不磨蹭的。”
贺沉绛瞧那双狐狸眼随时都要掉金豆豆的架势,沉默了一瞬,“你自己来,我在旁边看着。”
这可比对方亲自上手好多了,于是颜茵想了想,觉得还可以接受。
上榻。
这张床榻应该不是闲置的,能看见床边的两侧有雕花铜钩,铜钩系着纱帘。
颜茵把两侧的纱帘都放下,这纱帘又不是黑布,哪里遮得严实。
上榻以后,颜茵转了过去,背对着贺沉绛,然后把薄被拉到腰后的位置垒起来。
贺沉绛眉心狂跳。
这是做什么?防贼么??
有些话已经到喉间了,但想起刚才女孩儿红了的眼眶,贺沉绛又将话给咽回去。
算了,由她去吧,莫要浪费时间了。
背对着贺沉绛,颜茵将裙带散开,幸好她今日穿的是马面裙,如今解起来倒是方便。
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红彤彤的,颜茵拿了药,先用指尖沾了少许,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上抹。
“嘶......”
颜茵抽了一口凉气。
这药确实一般般,最初抹上去时,本来火辣辣的痛处更难受,而待熬过几息后,痛意才消退。
颜茵以为自己将纱帘放下了,将薄被垒在腰后位置,又背对着贺沉绛,对方肯定瞧不见。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贺沉绛非常高。
身形高大的男人往榻边一杵,跟座山峰似的,加之那榻本就算不得高,且颜茵解裙带的时候,不经意挪动了些,成了她并不是正背着贺沉绛。
于是当下,贺沉绛的目光毫无压力的跃了过去。
那薄薄一层的纱帘,只让榻上的情景模糊了少许,那榻上的美景非但没有褪色,反而因这若有似无的朦胧下,变得愈发的香|艳。
玉腿肌理线条流畅,皮rou雪白,似贵夫人饮用的nai脂,也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贺沉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