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带着帝王的无情和冷心,他缓慢抬眸朝李绸儿看去,无波的眸中印出她逐渐变得苍白的脸。
那是一种尽在掌控的表情,这样一个看似孱弱实则疯癫的男人认真起来,只用了短短几月,便将分崩离析的大周从一盘散沙重新归拢。
虽然手段或残忍,但他取得了卓越的成效。
铁血的政策,正确的方针,有人以仁德治国,有人以利刃驱腐。
“我知道了。”李绸儿缓慢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苏枝儿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个人打哑谜,问周湛然,“定远侯没事吧?”
男人道:“没事。”
“哦,那我们……回去吃饭?”
“嗯。”
苏枝儿牵着周湛然的手,穿着他的鞋回到东宫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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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气晴朗,苏枝儿又开始盯着皇宫地图看。她盘算着早上的时候周湛然没空,她能自己去挖坑,只要把小钱钱埋好就行了。
存钱会上瘾,苏枝儿把自己的钱算了一遍又一遍,恨不能把它们全部埋进土里。
等一下!苏枝儿准备去挖坑的手突然一顿,她不能存银行吗?搞个假账户什么的?
她未来老公可是皇帝,不能以权谋私搞个假账户让他们以后逃命用吗?
当苏枝儿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刚刚下朝回来的周湛然歪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苏枝儿被男人看得忍不住伸手摸脸,她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那个,钱庄……没有吗?”
男人摇头,“钱庄是什么?”
苏枝儿:……好吧,现在居然连银行都还没有出来吗?那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天天日日的拿着那么一大袋子银子乱跑吗?这样生意怎么做的起来?
苏枝儿用尽毕生之力,将银行简单的讲给了周湛然听。
男人听完,点头,然后道:“知道了。”
三天后,由户部负责的大周国家银行方案正式成立,苏枝儿成为里面的第一位vvvvip会员。
苏枝儿:……这么草率的吗?
“我要的是假账户,以后逃命用。”苏枝儿小小声提醒。
男人点头,又给她开了一个假账户,苏枝儿这才满意道:“虽然犯法了,但为了我们以后的将来,稍微用点私权也没有关系的。”
虽然有了银行存款,但如果打仗的话,银行系统就会瘫痪,因此苏枝儿觉得自己挖坑埋钱计划还要继续。
与此同时,定远侯府内挂起了白绫。
李绸儿一身孝服跪在地上,不辨悲喜。
郑峰听闻消息急匆匆赶过来,他看到那棺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白着脸与李绸儿跪到一起。
“绸儿,这是怎么回事?”郑峰声音悲切,隐有哽咽。
李绸儿缓慢转头看向郑峰,问他,“你不知道吗?”
郑峰脸上悲色一顿,不过很快收敛,“我不知道。”
李绸儿嘲讽一笑,“当然是那个狗皇帝干的。”
郑峰皱起的眉松开,他看着眼前的李绸儿,表情逐渐变得悲愤,“新帝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小肚鸡肠、猪狗不如、蝇营狗苟、寡廉鲜耻。”李绸儿是看着郑峰说出这些话的,她的眸子很深,那么看着郑峰时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个狗皇帝,该死。”
郑峰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白绫飘飘,到处都是悲恸的哭声。
李绸儿的双眸红肿却干涩,她伏在郑峰怀里,眼前是或明或暗的白色蜡烛。
哀乐声声,李绸儿的声音被覆盖,或断或续,“那你要怎么帮我?”
“不如,你将巡防营的令牌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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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峰很顺利的拿到了巡防营的令牌,他看着手里这块铜铁制造的令牌,摸着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嘴角忍不住勾起。
李绸儿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表情,缓慢开口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郑峰换了素衣来参加自家岳父的丧礼,这样的一件衣裳,更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
他虽然在跟李绸儿说话,但视线却一直黏在令牌上。
李绸儿转身,挺直着背脊坐到身后的一张主位椅上,表情冰冷道:“我将nai嬷嬷处置了。”
郑峰神色一顿,他终于转身正眼看向李绸儿。
她就那么坐着,坐在原本是定远侯坐的那个位置,有一个瞬间,郑峰甚至觉得坐在那里的不是李绸儿,而是定远侯。
“上次去给圣人上香前,她端了一碗燕窝汤给我,我觉得那碗燕窝汤不对,便将她儿子抓了来逼问。为了救她儿子性命,她招供了,说确实加了一点凝神的东西,”
说到这里,李绸儿看一眼表情逐渐凝重起来的郑峰,“是想偷我的钱。”
听到最后一句话,郑峰那颗被高高吊起的心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