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欢觉得委屈,她到底还小,未及笄的年龄,再怎么憋泪珠子,神情都是掩不住的委屈相。
黛眉倒竖着,泪框子里都是水花子,在里边打着转转,唇也死死抿着。
陆矜洲见她吃瘪,心里舒畅。他绕回案几后,又坐了回去,跟大爷似的好整以暇,看着她跪。
宋欢欢把手放下来,趁着陆矜洲转身的功夫迅速摸了一把眼泪。
休整自己的姿势,再不敢瘫坐着,这一会端端正正跪着了。
挺得很直,小细腰是小细腰,tun是tun。模样端庄,就是心思不正。
跟她的长相如出一辙,小小年纪,一副狐媚相。陆矜洲没忘记他给太后露出来的短处。心头白月光,狐媚腰姬相。
还真是有本事,凭空捏造出来的人,太后为了扳倒他,还真给他找了这么一个来。
既然送上门来了,收便收了,不捏在手里玩玩,怎么叫太后知道,他‘上心’了呢。
做样子就要有做样子的典范,收了思绪陆矜洲训斥她。
“孤赏给你那一份差事,你做好了吗?”
说的是贴身侍婢的事情。宋欢欢没忘,她这不是眼巴巴送破云酥来了吗。
虽然已经被糟践了。但好歹也是她废了功夫做的。
“............”
陆矜洲坐下,赏她两个字。
“接话。”
宋欢欢不能再装小哑巴了,她想了想说道,“没有。”
陆矜洲掀眼皮子,没瞧见她人,只听见个声音。
宋欢欢有些矮,跪在那下边被书案给遮了,什么都瞧不见,陆矜洲扣扣案面。
“跪过来。”
宋欢欢闻言乖巧跪过来了,还好这男人将瓷碟摔得远,她挪过来的必经之路,膝盖头碰不着。否则又要遭罪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宋府,岂料她在这里的日子更不好过。不仅提心吊胆,说话还要字斟句酌。
宋欢欢慢吞吞挪过来了。
陆矜洲看她跪在跟前,脑瓜子垂着,腰板松下去,没有刚才那么直挺。
“怕孤?”
陆太子问道。
宋欢欢惶恐,心里掂量着话想不到说什么好,只摇头表示她不怕。
“不怕孤,如何跪那边去,不到跟前来。”
宋欢欢咕哝,“奴来了呀。”
“抬脸。”
宋欢欢如实照做。
陆矜洲探身过去,伸手抽出她头上的松花簪子,头发倾泄,落了满腰。
整个单薄的后背都被铺满了,有一些还从两肩滑向前来。
“.........”
宋欢欢跪着,大气都不敢出,她心里好怕,好想伸手捂着。
该不会要扯头发吧!!!
松花簪子的另一头较为尖锐。
陆矜洲挑着簪子比过她的脸蛋,而后到她的脉搏处,宋欢欢手抖了,要是扎破相,太后指定不要她。
就当她以为陆太子要把她扎破脸的时候,这个玉面阎王收了簪子。
“滚。”
宋欢欢连滚带爬跑了。
人刚走,书房后边的暗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他先捡起地上的破云酥,用银针试了试,随后又将每一块破云酥都拿了一点检查。
随后回禀,“殿下,酥点无毒。”
陆矜洲满心不在意,“料想太后也不会蠢到如此地步,敢在这里动手脚。”
“查清楚了?”
小厮点点头,将襟怀中的一张纸掏了递过去。
“回殿下的话,此女乃是宋家的幺女。”
“幺女?”
陆矜洲展开纸看,果真是幺女,今年也才十四,还未及笄。
幺女,那张脸是挺妖的。
难怪看着收不住情绪,原来是真是太后Cao之过急了,果子都还没熟就往他这里送,也不怕他看也不看,亦不肯吃。
毕竟青果涩口,没几个男人愿意尝。
“宋家最小的女儿,孤没记错的话,宋家也算是太后的半个母家,拿自家人来,也不怕孤下狠手。”
小厮道,“属下听说,宋家的幺女并非是宋夫人所生的,而是宋大人偷养在外的外室女所出,一直不受待见。”
“难怪。”
陆矜洲不看了,他将纸合上递过去。
“太后向来维护她的母家,宋欢欢并非宋夫人所出,自然就算不得她的后家人。”
小厮接着说道,“宋大人对宋欢欢有怜惜,否则以宋夫人的狭隘,断然容不得她在宋府存活。”
太后那族的女人向来如此,表面和气,私底下面目狰狞,宋畚这些年都没能纳个姨娘,足以见其中的端倪。
若非家中妻室管得严,岂会有不偷香之理。
何况宋畚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
朝臣约酒谈事,陆矜洲作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