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哥接过蛋糕,道了声谢,接着说:“我早上好像看见你发小在我们店外边经过了好几次,”他把下滑的眼镜往上抬了下,“应该没有看错,因为这长相和别人混不了。”
丁希姐听完笑了起来,“真的是帅,我要没结婚就找你要联系方式了。”
“丁希姐英年早婚?”我吃了一惊,因为丁希姐看起来还很年轻。
瞿哥坐在旁边“嗯哼”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丁希姐和瞿哥的便当盒是情侣款,连里头的饭菜也是同样的内容。
“原来你们是夫妻啊。”
丁希姐摸了摸没有戒指的右手无名指,道:“看不出来吧!因为上班不方便带戒指,所以我们就把东西放家里啦。”
瞿哥接着说:“上班的时候就认真工作,有什么事下班再说也不迟。平时一起上下班,我也不用担心她在路上发生什么事。”
我点点头,“有道理。”
瞿哥把手立在嘴边,假装说悄悄话的样子:“丁希是个路痴,在万象城都能迷路的那种。”
我扬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而瞿哥的肩膀毫无意外地挨了一掌。
短暂的用餐时间结束,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
这个时间进店的顾客,大多是在商场里用餐完毕,想找个地方和朋友继续聊天的,我埋头忙于机器和豆子之间,只来得及注意小屏幕上顾客点的东西。
突然,我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手上正在磨豆子,齿轮碾碎咖啡豆发出咔咔的声音,我觉得自己必然是幻听了。等做好一杯手冲咖啡,我转身把陶瓷小杯端到等候台上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听见的声音不是假的。
温柏正靠在台子上等我给他送咖啡。
“傻愣着干嘛?咖啡不烫手吗?”他指了指我手里的杯子。
“拿在碟子上不烫的。”此时正好没有新的客人,我问他:“你怎么来了?羽然呢?”
温柏眉头一皱,“他爸妈喊他回家照顾妹妹,走了。”
“你呢?”
温柏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扬起嘴角:“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在这画画也是一样的。”他接过咖啡,“你的围裙散开了。”
我闻言低头一瞧,围裙带子垂在两边。
“咖啡日子”的制服是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外加一条咖色围裙。
我系上带子,“不跟你聊了,我得干活了。”
我很佩服瞿哥和丁希姐身份上的切换自如。他们一旦开始工作就完全冷静下来,一点多余的眼神也不给对方,而走出大门又回到夫妻间的正常状态,恩爱有加。
我就不一样了,每当我堆着笑容把咖啡放到等候台上时,都会不自觉地朝温柏的方向看一眼,完全复制了高中毕业那年在“路演”的样子。
我果然毫无长进。
这天下班后,温柏陪我去吃了丽城的一家老字号豆花。他因为中午吃太饱,只能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
其实也不是什么价高味美的食物,但温柏看我的眼神,总让我有种在吃山珍海味的感觉。于是我抬起头问:“要不…你也吃一口?”
温柏说:“我吃不下。”
顶着温柏的目光,我吃了小半碗后再次抬起头:“你老这么看我,让我有种自己在苛待你的感觉。”我想了想,找了个合适的比喻:“就像恶毒后妈不让灰姑娘买新裙子一样。”
温柏单手撑着下巴,说:“那我也是自愿不买新裙子的灰姑娘。”
我无言以对,低头继续进食。
最近和温柏相处的日子里,总有几个瞬间让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一道微小的裂痕已经在这段关系里留下了。
既然我和温柏都不愿提起,那就让这道裂痕长长久久地留下来吧。
我知道这道裂痕早晚会和我的单恋一起,捆绑着演变成□□,把这段朋友关系炸个粉碎。
作者有话说:
大家晚上好!
21、21
◎靠近◎
上晚班的第一天,温柏到店里等我陪他吃宵夜。
恰逢周末,商场里的人流量极大,使得店里的生意也特别好,除了不停地做咖啡就是不停地做咖啡,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包括温柏。
虽然不知道温柏是否真的一直在画画,但我总觉得他能自得其乐,完全不受进出人群发出的声音所带来的困扰。
幸运的是,这个月和我一起上晚班的仍是瞿哥和丁希姐,我们三个经过一个月的磨合,早已配合熟练,不至于忙不过来。
送走最后一波人流,我靠在等候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虚弱地对瞿哥说:“终于告一段落了。”
瞿哥正在清点收银台里的现金,闻言道:“暑假的夜晚真可怕啊!”
我不过缓了半分钟,丁希姐已经从工具间拿出了拖把和桶,我看见后忙走过去,“丁希姐,让我来吧。”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