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萧璟选的日子不巧,烈日当空,正是割麦的时节。他既然要来村子里住,自然也要融入进去。
他从前装扮成村夫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农家出身的小四帮忙,老大偶尔看不下去了,会帮着锄锄草。
而他则在树荫下,处理完了乱七八糟的事,再在小七指导下写完给皇兄的信,才开始瞎指挥。
他笨手笨脚的,旁边老伯看不下去,也是见他面生,多问了几句。
“小子哎,村西头老刘家的院子是你买下的吗?你这城里人,看起来就不大像做这种事的,怎么就想不开从城里跑到乡下来?”
“这不是家里媳妇喜欢,所以来住几天。”
萧璟腼腆笑着,他穿着简单朴素,除了长相过分俊朗英气外,身材高大肌rou结实,倒也能混进正割着麦的大家伙里面。
老伯听了,笑眯眯夸道:“好!知道疼人!”而后手把手教了起来。
等沈珏提着饭篮子到了地里,看见他正挥汗如雨,也不打扰,默默站在树根底下。
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没几个娇生惯养的。萧璟是个闲散王爷,但自幼时起骑射武功样样不落下,只是后来兄长登基后,他才终于避嫌一般日日吃喝玩乐。
沈珏没怎么见过他这位皇兄,不过仅有的几次接触中,他也知道对方不待见自己,估计是嫌他带坏了弟弟。
萧璟不怕吃苦,要是吃些苦头能换沈珏高兴,他甘之如饴。
他跟人来小村子里,本就是让沈珏看看自己的诚意,等到沈老和沈夫人休养好了,再一同去拜访。到时候有父母之命,两人也曾拜堂成亲,那沈珏就没理由再扔下他不管了。
萧璟越想越干劲儿十足,镰刀挥得潇洒如剑,愈发虎虎生风。
沈珏抬手遮了遮过晒的日头,瞧见那麦子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割完,也不急于一时,便叫了叫他:“吃饭啦——”
萧璟抬头,连连应声,踩着割完的麦子就往田坎上走。老伯见了骂他没出息,见了媳妇就把庄稼弄得乱七八糟,脸上却带着笑。
他离得近了,沈珏才觉出那股热烘烘的暑意。
萧璟赤裸上身,汗水顺着肌理分明的小腹滚入长裤深处,接过水壶后迫不及待喝了几口,溢出的茶水顺着凸起喉结滚落,将肌rou渡上一层晶莹亮色,显得愈发……不成体统。
沈珏轻咳一声,挪开视线,将篮子打开,饭取出来。
许是累着了,一顿饭吃得难得迅速平和,萧璟老老实实的,也没再乱说话。
饭后沈珏提着小篮子要离开,结果看见人不舍眼神,硬是多待了一会儿。
他试着割麦,可娇嫩手指被麦芒扎破,动作也不对,没一会儿就磨出水泡。
萧璟自然心疼,赶他去上面休息。不过他瞧见美人一脸失落,抿着嘴唇像做错事一般,半点不似往常娇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反而干劲儿更足。
一天过去,竟是不比熟手们差多少。
不过到了夜里就显出来,也不瞎折腾了,草草冲洗过,按着美人狠亲两口,便沉沉睡去。
沈珏在他睡后,轻轻叫了几声,知道人真的睡熟了,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去。
一天下来,他到底也没看出来到底有没有人跟着,不过这家里破旧,田里也一览无遗,想来村子里应该是安全的。
他拿着个小包裹走出门,先去了东头村夫家,再出来时,就摇身一变成了个裹着头巾的小媳妇。
沈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装,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谁呀——”
榆生打开门时,瞧见是弟媳,吓了一跳,“弟妹?有什么事吗?快快快进来坐,怎么铁柱没跟着一块来?”
“他日里割麦太辛苦,就先睡了。真是打扰大哥,实在是有急事相托,才半夜来叨扰。”
沈珏瞧见他衣衫不整,桥桥也许久没出来,知道这是坏了人家夫妻好事,心中更加抱歉。可白天大哥也要去地里,桥桥黏着他一块去,只能在晚上叨扰。
“没事没事,弟妹你说,有什么大哥能做的,保证给你办妥当!”
榆生倒了杯水,瞧见桥桥出来了,连忙去扶:“怎么起来了?还难受吗?”
桥桥摇摇头,扶着肚子坐下。圆鼓鼓的胖肚子,人又还是那么娇小,看起来更惹人怜爱。
沈珏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的事,好奇地上前仔细看了又看。桥桥看出他想摸,甜丝丝笑了笑,按着他的手放在肚子上。
“什么时候——怎么这么大?几个月了?”
“才五个月呢,前段时间食欲不振,还老犯困,后来相公担心,非要去看大夫,才知道的。”
“真好,我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这个送给小外甥吧。”沈珏取下手上金镯,硬是塞给桥桥。
这个是萧璟见他面色不善地把金链子扔一边,才灰溜溜将金子融了,做成手镯脚镯,非要让人戴上的,这下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