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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夫人再也受不了,尖叫一声硬是闯进堂内,可进去后立在秦山芙和齐怜雪之间,左看右看,最终还是伸手指向秦山芙:“你、你!你血口喷人!”
秦山芙默默看着齐夫人半晌,转过脸去。
这心偏的,幸好不是自己的亲妈,否则真得被活活气死。
可惜齐夫人的偏爱还是喂了狗。
秦山芙语气淡淡:“齐夫人,您大约还没看过昨天那张契据吧。”
齐夫人一愣,秦山芙笑着解释:“那张转让契据,被转让人既不是齐大人,也不是您,更不是什么齐府。被转让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齐怜雪她自己。”
也就是说,齐怜雪口口声声念叨着齐家,关键时刻立契据时,却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小说里齐家也是后面才知道这件事,齐怜雪捏着铺子不松手,肥rou似的铺子却半点油水碰不到,齐家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养女自私自利,又想到亲生女儿的死,一时悔不当初。
可笑这齐夫人如今眼巴巴地跑前跑后,压根不知道这铺子跟她和齐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听见秦山芙说那铺子没她的名字,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望向这个自己百般疼爱的养女,顿觉天旋地转。
齐怜雪早已面无血色,跪在地上抖得跟筛子一样,低着头不知思索着什么,半晌,突然扭头指向秦山芙:“这人不是秦山芙!她是妖孽!是厉鬼!她不是人!”
齐怜雪忽然疯叫起来,韩知县连拍几下惊堂木都镇不住她。
齐怜雪扯上齐夫人的袖子,又指着外面的小厮,歇斯底里道:“娘,娘,你信我,他们都是认得秦山芙的,这秦山芙之前是什么鬼样子,和现在这人能一样吗,啊?眼前这个分明是个妖孽,就该将她活活烧死!娘——”
“啪”一声,一记耳光重重抽在齐怜雪脸上,这才止住了她癫狂不休的叫喊。
“冤孽啊,冤孽!”
齐夫人一巴掌过去,只觉浑身力气也被用光了,软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辈子,Jing心养了一个养女,却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行至半生找到了自己的亲骨rou,亲骨rou却六亲不认,不惜与她对簿公堂。
齐夫人哭得昏天黑地,齐怜雪挨了一巴掌后却疯得更厉害,跳起来就要掐秦山芙的脖子。
韩知县见状立刻让衙役将齐怜雪押在地上,怒斥道:“简直胆大包天!不仅做下杀人夺财的恶事,非但没有一丝悔过之意,还在公堂之上妖言惑众!来人,将这罪女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衙役齐声应是,正要将厉声大喊的齐怜雪押走,就听远远一人大喊:
“韩大人!不成,这万万不成啊!”
第3章 律所开张接单子啦
一个膀大肚圆的男人叫唤着,一路风风火火冲进衙内,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秦山芙原本不知这人是谁,可一听齐夫人哀叫了一声老爷,瞬间明白这就是齐员外了。
想必是家仆见势不妙赶忙回去通知,一家之主这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这厢韩老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谁让你进来的!”
“韩大人,这紧要关头,在下实在顾不得许多规矩了。”
齐员外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连连拱手告饶:“今日上告之人,的确是我的骨rou,然而怜雪也是我们齐府的女儿,二人所争之事,委实是笔糊涂账,说穿了都是家事,实在犯不上闹官司,请韩大人高抬贵手,由在下将两个孽障领回家好生教养吧!”
“齐老爷此言甚是荒唐!”
谁是他家的孽障?秦山芙当即驳斥回去,一点情面也不留。
法庭上总有这么一号人:事实不利,就说法理;法理不占,就扯事实;如果法理和事实都没胜算,那就上来先把水搅浑,把法官绕晕之后强势带节奏,引导法官出一个和稀泥的糊涂判决。
而齐老爷正是这种路数。
秦山芙也算是身经百战,果断反驳道:“大人,齐老爷所言差矣。今日所争之事,分明人证物证齐全,怎么能是糊涂账?并且害人性命分明就是《大宪律》里有明文的罪行,国法难容,又怎会是家事?大人,您可要明断啊!”
齐员外第一次见秦山芙有理有据地与人分辨,不由愣在原地。
听来报的小厮说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今日像换了魂似的,起初他不以为意,不想她当真变了个人似的,成了个棘手的厉害角色。
韩知县听秦山芙说得在理,望着一桌案的证据,嗯了一声:“本案事实清晰,证据齐全,并非一般的家里长短,本官须依法处置。罪女齐怜雪杀人夺财,罪大恶极。来人!”
眼见韩知县抬手拿令签准备了结此案,齐员外登时急得满头大汗,豁出去大喊:“韩大人!万望三思啊!怜雪毕竟与令郎韩公子有了终身之约,倘若这样处置下去,这、这……”
“什么?!”韩知县手重重一抖,差点以为自己耳背。
齐员外见韩知县一脸茫然的神情不由一愣,“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