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净什么都不在乎,她只想要找到真相。
而她有预感,这所学校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最近的变动,很有可能这个目标并不遥远了。
礼堂已经没有人了,发生了那种事情,尽管老师嘴上说着相信科学,但还是默默将所有学生的练习时间提前结束,实在没办法宁愿在室外进行排练。
相比起比赛还是命和学生们的Jing神健康更重要。
白镜净进入礼堂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与吕菲菲的宿舍几乎同样的气息,缠绕的鬼气以及复杂的味道,不单单是一个鬼魂所萦绕的,像是一夜之间产生,将所有鬼气从空气中抽离出来,聚集在一起。
没有身影,在烈日之下一切邪祟都隐匿了起来,白镜净随意找了一个位置。
这并非她第一次来礼堂,之前开学的时候来这里开会。前面是一个巨大的表演台,下方是层层叠进的阶梯座位。上面还有二层,装修地十分气派,典雅端庄。
此刻诺大的空间没有一个人,只有在一楼的座位上坐着的白镜净。
白镜净眼睛合着,像是睡着了,呼吸也愈加悠长。
关于她的所有气息都缩到了最小,与其说像是一具尸体,不如说现在的白镜净更像是一滴水,一只飞虫。
外面的天色暗沉下来,日复一日。只是今天的天际线格外的红,像是被太阳烧灼而焚烧起了大火一般,整个天空都是橙红色的。云朵卷起又展开,在空中绽放出花朵与飞鸟鱼虫,妖艳诡异。
好像只有一瞬间,整个世界黑暗了下来,太阳终于沉到了地平线之下,将一切颜色都带走,月亮展现出她应有的光辉,却在眨眼间被云朵所覆盖,徒留一片黑压压的天空,还有那漫天数百万年前的星光。
礼堂外的树叶已经泛黄,在枝头被风吹得摇晃,终于没有支撑住,如一只蝴蝶展开翅膀,飘忽悠然飞下。与此同时哭声渐起,在整个礼堂中回荡着若隐若现的响声,终于在树叶落到地面溅起灰尘的时候,能够被人的耳朵清晰地捕捉到。
白镜净缓缓睁开眼睛。
没有灯,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但是白镜净早已习惯。
她就是黑暗中的生物,隐匿在空气中,听着哭声。
礼堂的舞台上,一个身影坐在那里,双手撑着地面,头也低着看不清面容,只能够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啜泣。
她身上有着鬼气,但是没有怨气,她不怨任何人,只为自己的死而痛心。
但显然现在她并非是为自己而哭。
“你哭什么?”白镜净不用大声,这个空间已经安静到呓语也能够听到。
“哭……我哭什么……?”对方的甚至显然也有些不清晰,就和之前那个宿舍的一样,哭声停下反问道。
白镜净垂眸想了一下,问道:“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对,对我男朋友呢?鹏哥,鹏哥呢?!”她的身影忽现,突然出现在了白镜净的面前,毕竟是几十年的鬼,鬼力都比之前的那些要浓厚一些。
她看起来面容清秀,有些营养不良的瘦,眼中没有泪水但满是哭意,瞳孔没有焦距,依旧没有清醒。
她攥着白镜净的肩膀,受到了刺激,鬼力控制不住地宣泄而出。
但白镜净能够感觉出来有两股鬼力在她的脑子中做着对抗,比之前的那个更明显,在争夺她的神智,她本身也在努力中。
白镜净反手握住她的手,没有片刻犹豫鬼力猛然之间全部轰出,顺着两鬼触碰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力量碰撞,一簇火焰在灵魂中绽放,顺着女鬼身体中那股被掌控的外来力量像是导火索一般贪婪地吞噬。
“呃……啊……”她的喉间发出嘶哑的声音,眼睛疯狂地动着,看起来有些疯癫的狼狈,与白镜净空旷的表情形成截然相反的对比。
“救……救救……”她的眼角又溢出了眼泪,眼神逐渐清明了一些,张着嘴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
“撤退……离开……敌人……”突然眼睛又翻了上去露出青色的眼白,白镜净眉头微皱,右手抵在她的心口,一道驱邪符的线在指尖缓缓浮现。
她本可以直接像是对其它鬼一样重拳砸下,但是白镜净难得犹豫了,她心中升起了一些不忍,最终还是将那道符按进了女鬼的胸口。
像是rou碰上了烧红的烙铁,不管是女鬼本身自带的还是侵入她的体内的鬼气都被驱邪符无差别攻击,几乎能够听到剧烈的烧灼声。
这显然痛苦极了,白镜净翻身将女鬼压制在椅子上,膝盖抵着她的腰,手紧紧地克制住她的头,任由她体内的力量沸腾翻涌,将白镜净的刘海都吹了起来。
“救救……鹏哥……”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呓语声传来,白镜净看去,女鬼的眼睛已经红了,正在朝恶鬼的边缘进化。
她的年份也才不到百年,是小鬼的实力,但是被两股能量相撞,强行催生成为了恶鬼。
“他在哪。”白镜净冷静地问道。
她知道这才是她最主要想表达的内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