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设立的官职,若是殿下继位,又将何去何从?
脑子转得更快的已经想到,国师似乎还是四皇子,渭南王的老师。
李霖一点头,对后面的侍卫吩咐:“你们在这儿等着,谈昌跟我进去。”
自以为洞察真相了的乾清宫侍卫齐刷刷后退一步,为太子殿下让出路来。
李霖没有回头,径自步入大殿。
景和帝一向卧床静养,可是如今空落落的寝宫中,却能听见另一个声音。“……臣毕生心血凝结于此,还请陛下……”
“住手!”李霖先抬出声音打断了屋里的两人。
何虑就跪在龙榻旁,双手端着一个木匣。那木匣是上好的檀木做的,花纹Jing致,鎏金镶嵌。李霖太熟悉那个匣子了,多少次,高公公从里面取出了一颗一颗的金丹。说是金丹,然而在李霖看来,就是这些把他的父皇从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人,变成了如今形容枯槁,双目赤红的模样。
“太子未宣即入,入而不拜,是想做什么?”明明是申饬的话,可是景和帝如今已经没有力气了,连咳带喘,手都在抖。
李霖没有立刻说话。他静静看着何虑。何虑总是白色道袍之中,细看才发现他的确面容清秀,清秀而熟悉。
熟悉的令他心痛。
“父皇容禀,儿臣前来捉拿罪人何虑。”
李霖的一句话,又让景和帝死命咳了起来,高公公一路小跑过去给他抚背喂水。何虑仍跪在地上举着木匣,手微微抖着。倒不是因为他手酸,而是自打谈昌一进殿,就动用灵力,将何虑死死定在那儿。
他不知道何虑这人的深浅,所以笃定了拼死一搏,抢占先手。
然而他发现,有一股灵力,霸道冷冽,迅速地反扑上来。
好不容易顺过来气,景和帝终于爆发了。“逆子!你想气死朕么!速速跪下领罚,回宫禁足!”
“父皇容禀,”李霖的语速不紧不慢,“儿臣与二弟在别庄上打猎时遭遇刺客,二弟不幸殒身。”
啪的一声响,在空旷的寝宫中显得尤为明显。
景和帝摔了杯子,却不是因为愤怒。
他向来不喜欢二儿子,因为他残疾,因为他懦弱,从来不肯主动亲近自己。后来修道之后,就更加冷淡。连他回京都不曾主动召见,嫡长孙出生,也只是随口问了问。
可他没想到,他居然走在了自己前头。
“是你!是你!”景和帝终于将攒足了的愤怒倾泻而出,“你做什么要带你弟弟去别庄!你的侍卫呢!侍卫在哪儿!”
李霖冷眼旁观,竟然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他只是略有遗憾,若是二弟能看见这一幕,看见曾经仰慕的父皇原来是在乎自己的,会不会感到欣喜。
“刺客就是宫中的侍卫,儿臣查明,主使是何虑。”李霖字字句句,铿锵有力。高公公勉强站直了身子,大气都不敢出。
景和帝苍老的目光终于转到了何虑身上。何虑镇定自若,放下木匣膝行上前。“臣潜心炼丹,实不知太子所言为何,只想问殿下,可有证据?”
提起金丹,景和帝的眼睛闪了闪。“呈上来。”高公公从何虑手中接过木匣子,
“父皇,”李霖不得不再次出声,“金丹于人并无益处,太医已经说明,不仅无益,反而有所损害。”
“陛下,所有金丹,都有人试用,殿下若是不放心,臣也可亲自服用。这一枚凝结了臣毕生心血,只怕……”
谈昌的心越来越急,可是那股灵力太过霸道,他怎么也寻不出一丝漏洞,更无法完全控制何虑的言语。
“只怕于您并无益处。至于殿下的指控,臣倒是想说。太子殿下与王爷一同前去别庄,为何有刺客行刺王爷,殿下却毫发无伤?”
谈昌心中咯噔一声。
景和帝目光沉沉,看向李霖的眼神已经毫无温度。“太子真是心大了,都管到朕头上了。你口口声声说国师谋害延平王,可有证据?国师为朕分忧,朕每每服用金丹后Jing神大振,你却不问不顾,视朕为何物!?朕还没死呐,你就开始算计你的弟兄了!枉费你母后生前百般怜爱,竟是个不孝不悌之徒!”他越说越气,又咳嗽着说,“高大伴,拟旨,朕要废了这个庸碌不孝的太子!”
“废储是大事,还请陛下三思!召见内阁的大人们商议后再做定论!”高公公飞扑在地,磕头如捣蒜。他实在不敢遵从旨意。太子册立快十年了,毫无缘故说废就废,别说太子会不会报复他,宫里的文臣就先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
“还三思什么,他都害死兄弟了,还要等他弑父么!”景和帝怒火滔天,“废储!朕要废储!内阁那帮废物与他串通一气,欺瞒朕,大不了通通废了!拟旨!即刻废黜李霖的太子之位,圈禁慈安宫,不准外出,不准探望!改封渭南王为太子。渭南王才学兼备,天赋异禀,堪当大任!”
除了谈昌无人注意到,顺从地跪着的何虑眼底闪过淡淡得色。
“渭南王李霄与国师沆瀣一气,企图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