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他到底怎麽回事?用了坐脚水,上床睡了。
李摘凡算他定为此而来,道:“匡相公,服侍不周,休要见罪。”就用手摸匡人龙。
匡人龙道:“且住,我乃是问奇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李摘凡把匡子捏了一把,指一指窗外,竟不做声。忽然燕gui在窗外吩咐道:“又仙,睡得浅些。匡相公是难服侍的,须仔细。”
李摘凡连连道:“晓得。”答应这一句,冷汗一身,酥麻四肢。
匡人龙惊问道:“怎麽这样惊恐?”
李摘凡口不能言,只是闭目摇头而已。
匡子看其光景,甚是可怜,遂不再问,用手抱著李摘凡而睡。
约片时,燕gui又来吩咐,如此,过了三次。李摘凡一一应对如前。匡人龙也不睡不著了。
将及三更,整个燕家都睡得安静了,匡人龙才问李摘凡,道:“你为何这等怕他?”
李摘凡道:“他一夜唤我三次,我一次应了迟了,明日便是三十皮鞭,一下也不肯饶。动一动,从新打起,口内含了香油,一滴出口,又要加责。我既不敢出声,又不闪动,竟如死人一般,岂会不怕他?”
匡人龙听得此话,咬牙切齿,恨道:“咳,有这样事!”
李摘凡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道:“轻些,不要害死我。曾经有一位客人,也为我不平,被他听见了,让我整整含油打了我一百皮鞭。只是说说,有什麽用?徒增加我的罪孽罢了。此後燕gui愈加提防,我也是深自藏简,故而匡相公三问,我三不答也。若是匡相公为李又仙好,待又仙从始至终细说一遍。如若不能帮我,求相公听完後,就不要管了,不要为我招灾揽祸,那不是爱又仙,反是害又仙了。”
匡人龙道:“你也不知我的意气,经年不问家,苏门故习;所至为令客,战国高风。喜时寒谷三冬暖,怒则霜飞六月寒。见到不平之事,不顾七尺之躯,帮人逃离危难,岂会忌惮千里?一腔活泼泼的热血,常欲为知己者死。一言不合,戈矛顿起;倾盖相知,头颅可赠。昨日,我在朋友那里饮酒,见司酒者唱你作的《梁州序》,我侧耳而听,见其中之情,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段怨抑不平之气,盈人心耳。我料想其中必有不能表白的隐情,故而托此曲流布人间。就问那司酒者“词出自谁手”,然後知道那是卿所作得。我便知道卿有著有不可告人之情,特意接著睡觉时问你。我看你的光景,畏他如虎,故而就先不问了。见你於卧室中,周全房事,又担心你口不应心。等到见燕gui伺察景象,知你事出无奈,你有什麽屈情,可一一说来,我当为你出力。”
李摘凡连忙起身穿衣,呜咽流泪,倒地跪拜。
匡人龙连忙将他抱起,道:“这是怎麽说?”
李摘凡道:“我在此住了半年,并无一人识得我的苦心,如今相公你因为一曲《梁州》,便知又仙的无限怨恨,我自当尽情白露。相公如果能救我出火坑,我固然生当衔环;就是你不能救我,我死了,也会因为有相知之人,明白我的苦志,也一定会死而结草。生死只在相公的身上,我也再忍受不了这般凌辱了。此拜是为了酬今日之生相知,以谢他日之死相知也。”
匡人龙须发上指,两眼圆睁道:“不能救你,我就不是丈夫也。”於是扶他上床,问事情的始终。李摘凡把父亲失钱粮卖身之事细说了一遍。
匡人龙道:“越发可敬了。你这是孝子。些微小事,我自当承担了。明日,我托名借你陪酒,调你离开院子,便好行事了。你放心去睡,不必担心。”
李摘凡也久闻他任侠挥霍,百金,他是不放在心上的。然而李摘凡担心他不坚定,又曰:“我的身子卖了百金,身事颇重。纵然相公肯为提拔,旁人未必无阻挠的。我只怕今夜还是酒中之谈。”
匡人龙道:“你此言极是,只是可惜将我看成世人了。我听闻季布一诺,千金不移。既然我已经许诺为卿赎身,岂会在乎百金臭铜?而失信於孺子,我有何面目再交天下士乎?虽然费我千金,我也不後悔也。”
李摘凡曰:“感谢相公你帮我逃离火坑,我发誓,一定好好报答你。”
匡人龙曰:“施恩望报,还不如不施恩。”
李摘凡曰:“彼此各尽其心。”说罢,用手调戏匡子。
匡人龙曰:“等事情成了,我们自当订盟也。”
李摘凡曰:“又仙乃是驿递铺陈,原无定主,相公乃是风流才子,便不要拒风流了。如今在烟花院,不妨作烟花之相。明日解脱,再作解脱之相,也未晚也。”
匡人龙曰:“好。”以手抚之,李摘凡的肤滑如油。至龙阳处,则隙隙有孔,不似太乙抱蟾矣。略著津唾,顿觉开门。
匡人龙漂杵而进,李摘凡倒戈相迎。癫狂温柔,较妇人而更美;扭耸拽摇,即使是娼ji也不如他。
匡人龙耐於战,而李摘凡亦勇於受。顺受逆来,各有所乐。李摘凡曰:“簸之扬之,糠秕在前。”人龙曰:“汰之淘之,砂砾在後。”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