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垂着头,沉默不语。泛白发皱的指肚不断磨着衣角边缘,似乎有些迟疑,扣下一个头,“奴婢不知王爷要奴婢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铎渃重复着今夕的话,蹲身在今夕面前,右手钳住今夕的下巴,慢慢抬起,对上今夕毫无波澜的眼睛,铎渃有片刻的错愕,今夕失色的眸底半分感情也不带,如同一只木偶,他讨厌看这样的眼睛,看到这样的表情,铎渃松了手,语气也稍稍有些温和,“木里一直认为是我给你下了寒心散,不觉得应该解释解释?”
“木里”今夕眸色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握着木里的手微微晃了晃,有些着急道,“木里,你怎么会那么想,王爷可是我的恩人呐”木里顿时觉得脑袋变得两个大。
铎渃嘴角噙起一丝笑,抬腿踹了木里一脚,“臭小子,你可听清楚今夕的话了?”冷哼一声,不快道,“今夕中的寒心散大概就是铎洛下的吧,我只不过恰恰能压制寒心散的毒性罢了”
“今夕”木里困惑不解的看着今夕,“王爷说的是真的?”木里觉得自己好像让人耍了,自己暗中效忠的人,却是害今夕的人,一直让他恨的人却是今夕的恩人。“不是,不是主上给奴婢下的药”今夕好像怕铎渃误会一样急忙解释,“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服下的寒心散”
铎渃不解,木里更是一头雾水,木里心急的晃着今夕的肩膀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那么不爱惜自己?”今夕缓缓拂开木里的手,思索片刻,仔细道,“是惩罚”
“惩罚?”铎渃顿时也迷茫起来,“谁给你的惩罚?”“是奴婢自己”今夕坦然道,“与任何人都无关,是奴婢给自己的惩罚,为自己,也为公主”
自从翎钥死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执着于过去,而不肯抬眼往前看一看,铎渃为了翎钥与铎洛反目成仇,而今夕也为了翎钥吃着苦,只是……险些让今夕蒙混过去,铎渃邪邪得勾起一丝冷笑,重新蹲在今夕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今夕看,木里察觉到铎渃眼里不寻常的情绪,不由得为今夕捏了把汗,不动声色的将今夕往怀里护了护,铎渃微瞥了木里一眼,伸出右手顺了今夕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了嗅,“今夕,能告诉本王,寒心散是谁给你的吗?”
今夕似乎意识到什么,咬着下唇静了一会,缓缓道,“不能”铎渃笑了起来,“不能?真的不能?”铎渃将指尖的头发扔在今夕脸上,起身负手望了一会天,“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我王兄,对不对?”铎渃俯下身,顺口吩咐,“抬起头来”今夕略迟疑了半刻,还是顺从的抬起了头,铎渃笑眯眯的看着今夕,直直的看进今夕的眼里,“你不必说是谁,我只问你,他为什么给你寒心散?”今夕忍不住轻颤起来,仍有几分犹豫,“惩罚”今夕深吸了口气,“是主上给奴婢的惩罚”
“你不是说是你自己吗?怎么又成了主上给你的惩罚?”铎渃语气里全是不屑。“是”今夕低下头,看着地面有点恍惚,“是奴婢给自己的惩罚,更是主上给奴婢的惩罚”
铎渃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为什么?别说是为了公主”今夕忽然笑了起来,“真是不巧,恰恰就是因为公主”铎渃又哦了一声。“王爷很累吗?”今夕抬眼看着铎渃,眸里化开一缕笑,“王爷为公主累了多年,大概也乏了吧,今日又有了苏公子,大概也在渴望安静的生活,王爷即使不为自己想,也应该会为苏公子想好退路吧”
“还是那么伶牙俐齿,还是那么会揣测主子的心思”铎渃赞叹不已,“不过你说的都很对,但我一直不太喜欢太聪明的奴才,你难道不懂聪明反误?”
“是”今夕磕了个头,沉稳道,“能伶牙俐齿,会察言观色是一个奴才的本分,奴才的智慧往往因主子而改变,也正因为奴婢知道王爷不喜欢聪明的奴才,所以奴婢才会甘愿在王府后院做个糊涂人”
“好聪明的糊涂人”铎渃侧目望着今夕,“把你放在后院,看来是埋没了你”铎渃话音刚落,负手而去。木里静静的看着铎渃离去的背影,体贴的将今夕扶起,“看来王爷打算要用你了”木里叹了口气,担忧道,“不知道他会让你做什么”
今夕目光飘忽,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半日才道,“像我这样的奴才,只能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才是”又苦笑着垂下头,喃喃自语,“若有一日我死,必死在王爷的手上”
“今夕,你说什么”木里神色惊异的看着今夕,眼中疑虑不定,“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今夕默然一笑,伸手抚着木里的脸,轻轻一笑,“没有”
苏子陌尽管觉得疲惫,但仍不敢睡的太沉,铎渃一离开,也便醒了过来,虽隐约听见木里的声音,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很痛,他怎会料到木里居然会见死不救。
的确是天冷了,连外头落下的阳光也带了点晦色,大概是云层太厚,鱼鳞般铺去天际,只几缕阳光不甘似的透过云层缝隙刺了下来。
苏子陌披着件外衣,靠在门框上,微仰着头,呆呆的看天上的云,伸着右手在半空中描落下的阳光。多少次妄想着自己会如阳光般光明正大的自由存在,只是一直都是妄想。自己就像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