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容易啊。”
叶昭亲手倒了杯花茶,吹凉后递给他,又用手帕拭去他额上汗珠:“歇会吧?也差不多了。”
“嗯,”夏玉瑾猛地灌了好几口茶水,顺手将这个茶杯也砸了,瘫倒在太师椅上,打着扇子问,“你表妹也真混账,想嫁入皇亲贵族家做妾的话,早说一声便是,我又不是在宫里完全说不上话的人。若嫌皇伯父老了点,去太子那里也成啊,何必搞什么手段,闹得鸡飞狗跳,还害我的脚扭得……真他娘的痛。”
叶昭道:“她想嫁的只有你。”
夏玉瑾嗤道:“想嫁我也要尊重正房夫人,居然害我两个月不能行房,可恨!拈酸吃醋到这地步的女人,嫉妒心该多强啊?最讨厌耍心眼的女人了!”
“是啊,”叶昭心虚地挪开视线,岔开话题道:“是啊,我们都觉得幕后真相没那么简单,怀疑她别有目的,狐狸说先试试她是不是真喜欢你再说。”
夏玉瑾酸溜溜地说:“我们我们,叫得可真亲热……”
叶昭:“都是兄弟,好说好说。”
秋华秋水将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和珍珑阁上面的玩物也少了许多,还在屋外堆了不少残渣碎片做摆设,处处都是大战过后的景象,然后将表小姐请来。
柳惜音莲步轻移,施施然走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一眼“黑着脸”的两人,缓缓弯腰,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站在旁边,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叶昭对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走过去拉着手问:“我刚刚和郡王商量了你的事,也物色了一个品貌不错的新晋进士,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你看如何?”
柳惜音有些紧张:“惜音心中有愧,实在不愿嫁人。”
叶昭安慰性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名节是因夏玉瑾而损,让他负责如何?”
柳惜音低着头,不说话。
叶昭看了她许久,见没有答复,心下了然,缓缓开口道:“叶家人丁凋零,你虽是表亲,却和我是自小的情分,感情非同一般。若是沦为妾室,让我于心何忍,如何向舅父交代。”
柳惜音紧张得声音有点抖:“为……为何?”
叶昭冷冷地扫了眼夏玉瑾,叹了口气,低声问:“夫君对你有意,我理应成全,晚点和离后,让他娶你为继室,如何?”
出乎意料的结果,如晴天霹雳划过柳惜音的脑海,打乱全盘计划,她脸都白了,惊声叫道:“和离?!不……不要!阿昭,你们不要因为我破坏了夫妻关系,就把我当个物品般摆在院子里,我会很规矩很规矩的,绝对不给你们添乱子。”
叶昭为难:“这……”
“够了!”夏玉瑾重重搁下手中茶杯,冲着她冷言冷语:“这般不贤不孝的妇人!老子早就不想要了。”
柳惜音急忙解释:“将军很贤惠,人很好的。”
“她贤惠个屁!”夏玉瑾嫌恶地看一眼叶昭,再“色迷迷”地盯着她道:“柳姑娘才貌双全,持家有道,又得母亲喜爱,堪当良配。”
柳惜音计划有失,急得眼泪都快掉了:“我名节已失,哪有资格做郡王妃呢?郡王爷情深意重,让惜音入门做个妾室已是福分,以后定当安分守己,尽力服侍,和离之事还请郡王爷万万不要提了。”
如果柳惜音不喜欢夏玉瑾,为何不听从叶昭安排嫁给良人?
如果柳惜音喜欢夏玉瑾,为何宁愿做妾不愿做主母?
哪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都要推出去,抢着做妾不做正妻的傻子?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试探失败后,夏玉瑾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觉得柳姑娘的Jing神状况可能有问题,说话做事都不太清醒,或者另有所图,应该步步紧逼,将她不愿意透露的真相狠狠挖出来。
他悄悄看了眼叶昭,见叶昭朝他比了个继续的手势,于是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道:“别害怕,就算宣武侯权势熏天,我南平郡王背后也有太后撑腰呢,就算和离后娶了你,她也没奈何的。”
柳惜音狡辩:“若是拆散郡王夫妻大好姻缘,大叔叔会生我气的。”
夏玉瑾嗤道:“柳将军难道不知道自家外侄女是什么货色吗?结婚半年,持家管事样样不能,不但连个手帕都没绣过给我,还天天压在丈夫头上,”他想起洞房花烛被压之事,凭空添了三分怨念,恨恨道,“娘亲舅大,他做舅舅的教育无方,有什么资格追究外侄女被休之事?更何况我还给她留了三分体面,只以夫妻不和为由做和离,让她把嫁妆尽数带走,也算情分了。”
他表情到位,用词到位,仇大苦深的戏码演得比台上还逼真,连知道内情的叶昭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借机说真心话。柳惜音更是信以为真,整个人都呆住了,摇着头,扑过去抱着夏玉瑾的腿,垂死挣扎:“求求你,不要让夫人下堂,我担当不起这个罪名。”
夏玉瑾见她还不愿说真话,试图苦苦挽留,便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张珍藏着的宣纸,缓缓摊平,然后俯身将柳惜音扶起,指着宣纸上的墨字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