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小径,好像可以通往任何一个地方,但每一个地方最终都指向更茂密的黑暗树林。
唉,离开定安村后,哪儿的东南西北,她都分不清。
她站在原地给郭柏宥打电话。几分钟后公子哥过来,嬉皮笑脸地说:“妹妹,带你去找彦齐可以,那十万块就算了吧。”司芃给他一个大白眼。堂堂郭义谦的长孙,居然没长进到和她争十万块。
很快,郭柏宥带着司芃离开这片露天泳池。高跟鞋的鞋底太软,碎石路走得她脚底疼,一到骑廊,便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赤脚走路。
这一路灯光昏暗,树影重重。快到骑廊尽头,郭柏宥指着前方的围墙说:“门就在那边。”
“多谢。”司芃以为他着急回去。她轻轻跳下台阶,步子还没迈开,就被郭柏宥搂回骑廊的Yin影里。
司芃狠狠瞪他一眼,郭柏宥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她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过围墙十来米远有个凉亭,凉亭里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她轻声问:“谁?”
郭柏宥微微动嘴唇:“三太太。”
“另外一个人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道。”郭柏宥说,“别从侧门出去了,小心打扰他们幽会。”
“那我从哪儿出去。”
郭柏宥指指围墙:“跳过去。”
“你知道那边是什么,你就叫我跳。万一摔死了呢?”司芃有点生气。
“外面就是路,摔不死人,最多摔瘸。你以前不是跟过黑社会大佬,还砍过人?怎么跟了凌彦齐,连面墙都翻不过去?”郭柏宥催她快点爬墙,“哥哥现在有事,你配合点,十万块的支票明天给你送去。”
“翻一倍。”
“成交。”
“不够高,你蹲下。”
郭柏宥无奈蹲在墙角。司芃踩着他肩上去,视线越过围墙,果然如郭柏宥所言——外面是公路,只是公路与墙之间有一条宽宽的绿化带。她要是轻信他的话,现在就该躺在那片灌木丛里。可要是直接跃过绿化带跳到公路上,还要毫发无损,又有点难为她。
凌彦齐的敞篷车就停在前方,她发信息过去:“把车往后退七八米。”
凌彦齐不明所以,把车倒到围墙下,一仰头看到司芃从墙里面爬出来,小心翼翼地站在墙顶上,一身白裙胜雪。他来不及问原因,把靠里侧的后视镜折叠起来,车子一点点挨向灌木丛。
墙内郭柏宥连声催促。司芃把高跟鞋和手包往车里一扔,然后在这热带的海风里跳下来,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准确无误地栽进后座。
油门一轰,跑车疾驰离开酒店。“怎么,有人追你?”凌彦齐这才问司芃。
“不是,”司芃爬到前边副驾驶位上,绑好安全带,“郭柏宥发现三太太偷情,太黑了,没法拍照,打算在那里守着。”
“三太太偷情,就要你跳墙?”郭柏宥你这个臭小子,就算司芃有跳墙的本事,你也不能为了钱,什么都不顾。
“没事,跳下墙多挣十万块。”
“司芃,他们要真跟三房撕起来,你能挣的不止十万块。”
司芃头发被风吹成海草:“老头子受不受得住这个打击?”
“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顺其自然吧。”
卢思薇在派对上匆匆和儿子打声招呼,回头再想找他,人影都不见了。
她这次来其实不是谈工作,是郭义谦专门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来之前有准备,估计得在司芃的问题上再退一步。郭义谦却说:“不谈司芃的事,谈你儿子凌彦齐。”
卢思薇心想,我儿子怎么啦,再怎样也比你孙女好。
“做我孙女婿,我还是很满意的。让他来新加坡吧。”
“彦齐有职务在身,怎么可能一直不回去上班?”
“司芃在新加坡,他回到内地,你觉得他有心思好好工作?”
“那留在这边光陪司芃念书?彦齐不小啦,要以事业为重。S市和新加坡来往还是很方便,司芃念书也有假期,可以回去陪彦齐。两个人中无论谁,提升自我价值,比昏头昏脑谈恋爱,要重要得多。你说是吗?郭董。”
133
&&&&有句话,我是第一次说,而且只说一次,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为你。
——罗伯特·詹姆斯·沃勒《廊桥遗梦》
“我只是帮你想个办法,好好教你儿子。他品性能力都不错,但是你的方法对他未必有用,不然二十七岁,也应该能独当一面了。”
卢思薇略一沉yin:“郭董你亲自教?”
郭义谦指指桌上一份文件:“天海过去七年,参与的大大小小的并购案有54宗,海外并购占到一半,除在北美西欧收购高端商业房产外,再涉及酒店、医疗服务和高端制造行业。但是并购后一半的企业,盈利比起并购前——不升反降。我想卢主席比我更清楚个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