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温柔性子,对于彼此的粗心,懊悔不已,任凭身边的男人劝着,情绪依旧激动。
“老沈,是我们对不起言言,是我们示萧不好。”安母觉得她根本没脸面对沈家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许沈名言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这是个意外,我们怎么会怪示萧。”沈父也是红着眼睛,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安家任何人,要怪就怪那群心狠手辣的歹徒。虽然付出的代价太大,但对于儿子这样的行径他们是赞同的。
两家人在楼下交谈了许久,最终决定不告诉安示萧。
每个人都这样一天天等待着,盼望着,期许着,祈祷着,可是,半个月的时间,像残酷的流沙,带着所有的生命,飘然而去,留下一片空洞和死寂。
公司的事很多,因为少了沈名言和安示萧两个人,渡假村的案子进度慢了许多,考虑到目前的情况,安思禾不得不重新找人负责此项目,处理好事务,离开公司已经是晚上9点了,安思禾想到医院今天晚上只有安示萧一个人在陪着沈名言,便买了点宵夜给安示萧带去。
可是安思禾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的人说着话,脚好像沉得提不起步子。
黑暗给了人们一切恐惧和压抑。
安示萧守在沈名言病床前,看着那个乖得像只小猫一样的人,不会跟他说话了,也不会对他笑了,连他平日最讨厌的漠视也不会给他了。安示萧就那么看着沈名言闭着的眼睛,生怕错过一秒,就错过了床上人醒来的机会。
前几天还收拾得整齐干净的他,此时却已是头发凌乱,衣服散乱,胡渣长出来也顾不上刮。离医生宣告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就越来越慌,在所有人面前装得冷静无比,不用人安慰,也不用人劝说,可是只有自己最清楚,那颗悬空的心有多疼,有多害怕。
什么方悠,什么孩子,什么责任,他再也顾不上了,他只想好好陪着沈名言,他认了,他爱沈名言,爱惨了眼前昏迷不醒的人,他做不到抛开沈名言和别人在一起,也做不到看着沈名言和别的人相爱,真的做不到。
他现在什么都不求,只求上苍能让沈名言醒过来,他只想让他爱的人能好好地站在他的面前,会说,会动,也会笑。
可是,上帝好像被蒙住的眼睛,塞住的耳朵,看不到他的狼狈,听不见他的恳求,半个月的时间已过,沈名言依旧沉睡着,绝望,铺天盖地地袭来,重重地打进心里,找不到宣泄悲鸣的出口。
整个人俯下身,将头低下来靠在沈名言心口的位置,那里规律地跳动着,可是却暖不了安示萧冷到极致的心。
“言言,别睡了,快起来,躺了这么久,你不觉得闷吗?”双手小心避开沈名言肚子上的伤口,轻轻环上他越来越纤细的腰,自言自语地说着。
将沈名言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却又想起自己好多天没有刮过的胡子,轻笑道:“啊,抱歉,是不是觉得扎手。”
“今天白天的时候外面太阳很大,应该很暖和,你个小懒鬼,就知道睡,再不起来去晒晒太阳,你都快长蘑菇了,不过今晚的月光也不错,如果你醒来,我可以带你出去看看月色,怎么样?”从身上翻出钥匙串,找到一把指甲刀,仔细小心地将沈名言的指甲一根一根修剪整齐,剪完还献宝似的将手举到沈名言面前。
“看,是不是剪得很好?”可是,握着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在空中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任何回答,安示萧并没气馁,将沈名言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呆呆地看着床上人苍白的脸。
“言言,你睡了好久了,快起来,我想你了,你知道吗,你起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你这样子,我好难过啊。”将脸埋进沈名言的颈窝处,想吸取沈名言原本的气息,可是却只闻到重重的消毒水味。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恨我的对不对,我这么混蛋,你一定在气我,那你起来骂我吧,好不好,要不,你打我也可以,我一定不还手,言言,你起来打我啊。”又将人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重重地打在自己脸上。
“你打我吧,使劲打我吧。”重重地拍打几下,可是,床上的人的手在安示萧放开的时候,又无力地垂下。
“你起来啊,沈名言,你给我起来!”像是生气了般,拉着沈名言没有打点滴的手臂就想将人从床上拉起来,被子被扯到了地上,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映,随着安示萧的松手,又重重躺回床上。
安示萧疯了一样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直到连自己都累了,又将人小心翼翼地抱回床上躺好。看着沈名言腹部的纱布被自己弄得有些散开,吓得赶紧检查一下他的伤,还好伤口没有裂开。
“对不起,对不起,言言,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轻轻抚摸着沈名言的脸,最终在那张毫无血色的嘴上印上一吻,没有记忆中那一晚的柔软,多日的昏迷,让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干裂。
“你起来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只要你好起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言言,你一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