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眼,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阿九……也喜欢哭的。”
“福临,也哭了。”
“沈乾清,我虽并未见到,也知道他必定哭过。”
“而你,哭的最为让我所不喜。”
沈凉玖平静的听他说完,表情似哭似笑。他惨白的面孔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病态的、无法言说的表情。
这个表情帝珏看不到,也并不会想看到的。
“沈觉……”沈凉玖似乎对那些话置若罔闻。他攀附上帝珏的上身,抱着他的脖子:“为什么呢?……你总要把我和他们比,好像我是最差劲的那个。可是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该让我哭啊,你应该宠我的,像之前那样……”
帝珏“嘭”的一声,站起身时的力度竟将椅子整个撂倒——与此同时,原本攀在他上身的沈凉玖猝不及防下一下子坐倒在地。而帝珏闭着双眼,掩住其下翻涌的烦躁之意,依旧平缓的语气下是压抑的隐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沈凉玖从来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沈凉玖,看来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帝珏面色非常平静,只是他接下来的动作却将他愤怒和不甘完全宣泄了出来——他单手扳起翻落的椅背,将倒翻的椅子狠狠的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愤怒,愤怒的是沈凉玖的自私和自我。他不甘,不甘的是他的付出就是被这样回报的。他不是大无畏的牺牲者——就像盘古说的,沈阿九的多少情义,早已经被还清,他不应该再为沈凉玖作出这么多超越他底线的让步了不是吗??
瞬间飞扬的尘土和弹开的木椅碎片,使得盘古条件反射的遮了遮脸。
当他再移开手臂时,他看到沈凉玖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划痕。那划痕正低落着一滴滴鲜血,看起来狰狞而可怖。而此刻这个年轻的孩子,浑然不觉脸上的疼痛,只是一眨不眨的,愣愣的看着暴怒的帝珏。
俱是无言,唯有帝珏仰头,气急之下抽气的声音。
这个男人,从未如此失态过。
——在盘古的印象中,他总是安静的,优雅的坐在自己身旁,手中捧着他最为喜爱的物事——那通常是一朵Jing致的白玉兰。他会淡漠的垂着眼,一个人细致的徐徐刻雕,亦或是无声的赏玩。他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帝珏,这尊玉雕也可以这样大声的说话。甚至,他都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一句这样粗莽的白话!
“滚。”帝珏已经恢复了平静。而当他这一张无暇的脸面面无表情而紧抿唇角的时候,总是显得那么冰寒摄人。
就连盘古都觉得事态不对。他站起身,面色复杂的看着沈凉玖一语不发的从地上狼狈的爬起,任由他面上的鲜血淋漓。接着,那个瘦弱的身影静默的推开门,同样静默的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我的承诺,绝不食言
“你就任他这样出去?”
帝珏抬起眸,眼神扫过盘古的方向,面上浮起淡淡的疑惑。
“我是说,以他这样的Jing神状态,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帝珏不置可否,漫声道:“若是这样也要出意外,那他可太叫我失望了。”
盘古微微一笑。
“好罢,我先为你治好眼睛——再如何,我也不会去耍弄一个小男孩儿的。珏儿你也知道,我确实有许多办法,就单看你想用哪一种了。”
盘古勾起笑容,幽深的眼色中颇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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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依然照常上课。沈凉玖照常上学。
令盘古都吃惊的是,沈凉玖一改之前散漫而不务正业的模样,每节课都听的极其认真,甚至就连无关紧要的副课也在一丝不苟的记笔记。
然而到底是不是这样,也只有沈凉玖自己知道了。
沈凉玖旁边的座位成了空座。
有一天大扫除的时候,沈凉玖把旁边的桌子也理了一下。他在里边发现了一瓶云南白药,和一盒未打开过的铝碳酸镁。
他默默的又将这两样东西放回原位,装作不曾看见过。
平淡无奇的一天天就这样过去。沈凉玖安静的收拾好书包,一个人走出校门。
高中三年,他竟然未曾交过一个朋友——身边的和他穿着同样校服的男男女女一个个唧唧喳喳的走过,也许他有撞到了谁,只是他感觉不到。
校门外是一条大街,车水马龙。学生的安全问题向来都是校方所头疼的,只是考虑到他们都是高中生了,这条大街上的经济流通也很重要,校方也只是安排了几个保安,在门口维持秩序。
沈凉玖走着他走了三年的路,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清楚的知道下一脚应该往何处迈。
然而他只是茫然的睁着眼睛,木然的走着。
他也许是看到了街对面某个他喜欢的东西,于是就想要穿马路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