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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记错,徐丽仪在徐家并不得宠,徐家怎么会舍得为她废了这么多心思来布置?”这么想着,顾菀也就问了出来。
&&&&“她手里有徐家的把柄,”熙承帝随手拿起一册书,显然并不在意此事,又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瑜王今日上了奏折,请封世子郡主。”
&&&&顾菀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事,但想到自己收到的那些消息,还是点点头道:“是,这么多年大魏皇室也就出了一对龙凤胎,实属难得。京中可都传这是天降吉兆与大魏呢。”
&&&&“确实是吉兆!”熙承帝浓眉微挑,看着她,眼里有些微笑意,意味不明道。
&&&&看他这幅样子,顾菀心下了然,完全放下了顾虑;把折子放在一边,又接着低头看书。
&&&&见她问完了话就只顾着看书,也不理自己了,熙承帝不知为何有种“被用完就丢在一边”的微妙心情。
&&&&他默默地坐到一边,盯着专心看书的人儿半晌;见没能引来她的注意,又站起身走到她身后的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坐在她旁边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倒也慢慢静下了心。顾菀偷偷抬眼望了望他,抿唇一笑;又埋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杂记。
&&&&“主子……”正打算进殿内询问的秋嬷嬷前脚踏进殿门,刚出声就见到了这幅场景,不由会心一笑,忙收了声,又退了出去。
&&&&这一日的空闲,就在二人这般偶尔看看对方、时不时拉个小手的寂静安好中过去了。
&&&&……
&&&&“主子,快起来,贵妃娘娘召见,昭阳宫琼枝姐姐已在外头候着了。”
&&&&这日,天色方蒙蒙亮,徐丽仪就被宫人唤起了。一听是昭阳宫,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她早就有准备会有这一天了,在决定那么做的时候。一切,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施施然起身,脸上没有半分着急,要宫人替她仔细地更衣梳妆,也不管她们脸上神色多么急切惊慌。直到确定了自己的妆容没有丝毫差错,徐丽仪才搭着宫人的手出去。
&&&&琼枝见她从内间出来,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笑着行了个礼道:“见过徐丽仪,我们娘娘有请。丽仪请吧。”
&&&&徐丽仪露出怯怯一笑,微点了下头,与琼枝一道往昭阳宫行去——
&&&&就在她们去昭阳宫的时候,前朝早朝上,熙承帝看着底下红着眼狠狠瞪着徐家人的于侍郎,喊冤的徐家大爷,与面如土色的几个世家子、大臣,就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眸底凝着寒冰,不见半丝波澜。
&&&&随着一声尖利的“退朝”,徐家命运就此定局;而史册上震惊朝野的“谋逆案”,也在宣靖十年初春的这个早朝,开始拉开帷幕。
&&&&……
&&&&昭阳宫中,徐丽仪向顾菀和何妃请了安,方落座,就听得何妃直截了当地质问道:
&&&&“徐丽仪,于美人之事,可是你所为?”
&&&&“何妃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妹妹怎么听不明白?”徐丽仪仍是那副温顺怯弱的模样,听了何冶音那么说,奇怪地抬头看她。
&&&&何冶音懒得理她装模作样,干脆道:“于美人死了,这件事宫中之人没人敢提起,但都是知道的;何况是与她住得最近的你,就莫要再遮掩了。”
&&&&“何妃姐姐怎么能如此冤枉妹妹!”徐丽仪猛地抬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含着眼泪,摇头辩解道,“妹妹这几日都在潜心阅览经书,未曾出门,是真的不知晓……于妹妹怎的会死了呢?前几日可不还好好的。”
&&&&顾菀仔细地分辨着她细微的表情,也许是观察功夫不到家,自己半点都看不出她是撒谎还是说的真话。若不是有切实的证据,她还真会被蒙骗过去。
&&&&她与何妃交换了下眼神,觉得对她循循善诱是没什么用的,还是直接把证据亮出来,让她无话可说比较好。
&&&&“你宫里头还有徐家在于美人宫中安插的人都招了,证词都在这里,徐丽仪,你不必再扯谎了。”何冶音不耐道,将一份画了押的证词丢在她面前。
&&&&就在何冶音话音方落的那一瞬间,顾菀目睹了徐丽仪从一个无辜委屈的女子,刹那间变成了满脸Yin沉的狠毒女子。
&&&&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能将眼神变化控制得如此完美、收放自如的女子,可谓是真正的演技派。
&&&&“果然还是不行啊。”徐丽仪压着声音,显得有些异样的鬼魅,“她太咄咄逼人了。从我娘去世后,我就发誓再也不会让人这么欺辱我!若不是她太嚣张太过分,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动手。”
&&&&“至少要让你们也受点罪,过一过我曾经的日子才成呢。”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的二人,眼神如蛇一般冰冷黏腻;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