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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墉百稚的雄伟城池矗立在渭河南岸,绵延数十里的城墙一眼望不到头,飒然清风轻拂过美轮美奂的雕栏画栋之间,如洗碧空高悬在古色古香的层台累榭之上。
&&&&鳞次栉比的闾阎密密麻麻宛如棋局,阗城溢郭的行人穿行在八街九陌好似江河,四方并臻的长安城不仅城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就连四郊近县的杜灞五陵也都是名都对郭,邑居相承的繁华之地。
&&&&一个背负着长剑的青衫女子正提着包好的中药饮片,走在纵贯南北、车水马龙的章台街上,朦胧的白纱遮在脸上,只露出白皙莹洁的脖颈,宛如高山白雪一般圣洁冰清。
&&&&恬淡清冷的气质吸引着过往的行人们纷纷为之侧目,青衫女子对此毫不在意,或者说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眼神,若非如此又怎么会时时刻刻以白纱蒙面呢?
&&&&这个面罩白纱的青衫女子自然就是陆蝶祁了。
&&&&走过章台街与御道的交口,便来到了豪华气派的北阙甲第,这里是长安城中除了皇宫御殿之外,最为豪华气派的居民区。
&&&&而这其中又以尚冠里和戚里最是尊贵无双。
&&&&尚冠里背靠着富丽堂皇的未央宫,正前方便是明光宫巍峨的城墙,任何人从尚冠里出发,不消一刻钟就能到达丞相府邸,执金吾衙门,甚至京兆郡衙门等重要机构。
&&&&自从长安城建立以来,居住在尚冠里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士族名门。
&&&&群臣朝见晋帝之时,尚且要在尚冠里休憩准备,这里既有着可供八马并行的宽敞御道,又有着威武森严的带甲之士。就连当朝四大家族都在此置办了宅院。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若是能在尚冠里置办一处宅邸,便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了!
&&&&不过对于陆蝶祁来说,这显然这不是一件难事,身为龙门派掌门的亲传弟子,在尚冠里有一处宅邸,岂非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习武修仙之人的地位本就凌驾于世俗之上。
&&&&“吱呀!”
&&&&陆蝶祁才刚刚走到门前的垂带踏跺上,镂空垂花下的红木大门却是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身材略显佝偻的老汉,正毕恭毕敬地守候在大门一侧,冲着陆蝶祁微微躬身。
&&&&“蝶祁姑娘。”
&&&&陆蝶祁微微颔首,莲步轻移,径直地朝着后面走去。这处宅邸是她师父邹道坚的产业,她是邹道坚的亲传弟子,所以这老汉也就顺着大户人家里对主子的称呼叫她蝶祁姑娘。
&&&&“徐叔,那人怎么样了?”
&&&&“云少侠受伤颇重,老奴不通医术,这右臂的断骨实在是无能为力。”
&&&&陆蝶祁闻言脚步一顿,停在路上,淡淡地问道:“长安身为帝都,能者云集,连个能医断骨的都没有?”
&&&&徐叔有些发愣,虽然陆蝶祁的言语中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作为一个能在陆蝶祁刚到门口,就感应到她存在的人,岂会听不出来陆蝶祁言语中隐藏着的那一丝担心?
&&&&徐叔接触陆蝶祁的时间虽然不长,可自从认识陆蝶祁以来,徐叔还从未见过她会因为担心别人而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云少侠为元气所伤,而且臂弯骨节完全断裂扭曲,寻常医生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姑娘毋需担心,前朝建安三名医之一张仲景的后人张景瑞如今正在长安坐堂行医,以他妙手回春之能,云少侠定会安然无事。”
&&&&“既是张大家身在长安,想来他的伤势应该是无碍了。”陆蝶祁点了点头,张景瑞可是如今九州大地上最为出色的医者之一了,区区断骨之伤又怎会难得住他。
&&&&这张景瑞乃是建安三名医张仲景之后,在医道上浸yIn修行多年,早有一身医死人rou白骨的Jing湛医术,更何况他自己也是一位七魄强者,对于这种元气所造成的伤势,要比寻常医者更加得心应手。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厢房外,徐叔刚要上前去开门,一道白色身影却在这时陡然破门而出,正一脸警惕地看着陆蝶祁两人。
&&&&那人的右手臂弯处包扎着止血用的细布,此刻正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渗出了点点猩红的血迹,那双本应是泛着红光的双眼此刻竟然变回了一片清明。
&&&&这是怎么了?云少侠不是蝶祁姑娘救回来的吗?徐叔的心里一阵狐疑。
&&&&陆蝶祁心中同样疑惑不已,不明白云海楼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理所应当会有小心警惕的心思,可为什么看见我之后,那脸上的防范之色丝毫不减呢?
&&&&云海楼虽然认出了眼前这位挂着白纱的青衫女子正是在上洛郡见到的龙门派剑姬,但此时他尚且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所以并未放下对两人的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