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股又一股辛香却甜蜜的汁水来。
南方,等会儿打完球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他问。
我点头,说:好。
出租车来得快,寥寥几句话的时间便来了,可我却觉得漫长。人们都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再长的时间也觉得短。可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何尝不是再短的时间也长如一生呢。他说的话,他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习惯,他两道英挺的眉毛舒展开来的温柔,平凡而又相爱的日子里,这些细枝末节构建了生活的全部。只是此时此刻,我又很快清醒过来,我们并没有相爱。但谁又知道,有那么一瞬间,当我和他站在漫漫雪天的单车棚下面,并肩而立,连彼此间的沉默也觉得优美,我以为我们相爱了。
天气冷,又下着雪,几乎没有人来体育馆,羽毛球场更是没有一个人,空空旷旷的。
好冷清。我走进去说。
这样也好。严治平从器械处租来一套羽毛球拍,他走到我前面,又回过头来,明朗地笑了笑,说: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的话**得让我心中仿佛打鼓一般战栗着,我不停地思索着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然而,到最后才发现一句我原以为别有用心的话到头来只是它字面上的意思。
我们拿好球拍,一来一回地打起来。
不得不说,他打得很好,像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而我只是业余时的爱好。刚开始我打得力不从心,常常接不住他的球,到后来忽然又一切顺利起来,也不知是我打得顺手了,还是他故意放水了。我宁愿相信后者。若真是如此,我一厢情愿地想,他是因为喜欢我才放水。他心里面有我。
这样的想法又不禁让我觉得羞愧。
于是在这心不在焉的过程中,我一个不小心,漏了一个球,等我回过神来,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去扑那个球,球没有扑到,自己却摔了个严严实实。
因为球馆里面开了暖气,我们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运动衫,摔在地上,剧烈的摩擦让我的胳膊肘仿佛起了火一般烈烈地疼。
眼泪星子就要溅出来。
南方!严治平扔下球拍跑到我身边,蹲下来,扶住我,一脸着急地问:有没有事?
我拧起眉毛摇摇头想要站起来,才发现膝盖也撞肿了。
我抬起头望向严治平。
严治平满脸焦色,遇上我的目光,他忽然眼睛一滞。仿佛一阵荷尔蒙气息在我与他之间疯狂涌动一般,他灿若星辰的眼睛渐渐炽烈,疯狂地燃烧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荒芜平原。这短短几秒的沉默对视却像一把烧得红透的铁钳将他的每一寸目光都烙进我的心底深处,疼痛得欢喜。
他的脸渐渐俯下来。他吻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非更新]无名的日子
今年写的一个短篇
1.
灰色云朵连绵堆积在天际。
林海回头望了一眼依然站在楼下目送自己的黄伟平,心里面纵然万分不舍,但面上没有露出一分一毫,淡淡地回过头,往眼前这条被白雪覆盖的青砖路一步一步迈去。
左右两边向前延伸的矮墙堆满了白雪,只在顶端露出一条黑色的脊线。
天色清寒,像落魄男人冻伤的脸颊。
走出巷道,街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林海握紧手中提着的行李包,在巷口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去,将几棵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揽进眼底,沉默片刻,往街口走去。
2.
两个人是自幼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考出小镇,在城市立足。
租住的房子位于一条深僻的巷子里面,带一座小小的庭院。房子不大,但厅室宽敞,一厅二室,足够两人居住。
黄伟平大学学的城市规划,在一家地产公司上班。在林海未找到工作之前,一直是他负担两人的生活。两个人都能烹饪一手好菜,很少在外面的餐厅吃饭,也几乎不叫外卖。在找到工作之前,林海一直保持下午四点出门购买食材,做好晚饭等黄伟平回来的习惯。
如果生活能够一直这样安稳地延绵持续下去,即使拮据一点,也情愿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这是黄伟平掩藏在心底,未对林海说出的想法。
夏天,天气渐渐炎热,屋外的庭院深处时常响起虫yin与蝉鸣。林海终于接到一家广告设计公司的面试通知。向黄伟平借了一套合身的黑色正装,他清晨醒来,搭乘地铁到达城市中心,忐忑不安地等待面试。
面试的主面试官是一个头有些秃顶的中年男子。轮到林海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耐烦,面色冷峻,让林海一进门就不禁心中微微一慌。但第二眼便看到主面试官旁边坐着的女子,大约四十来岁,脸上画了Jing致的职业妆,一丝不苟的眼睛在看到林海的时候微微柔软了些许。
虽然心中有些战战兢兢,但在专业方面的问答中,林海依靠大学四年积累的知识与经验对答如流,偶也有些想法让对方眼前一亮。面试结束后,主面试官的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对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