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不好,打如来佛祖一下尚且受不住,何况是这等刚刚成形的雏形?”
红孩儿连忙跳过来拦他,急道:“惠岸哥哥,你不要伤害他呀,他是你师弟啊!”
惠岸冷声道:“不,他不是了。”
说罢,纵身向那海上去了。
红孩儿着急,又来抓我:“菩萨,菩萨,你不能让他打善财,他不是你徒弟吗?”
他这个小妖怪如今急得团团转,他在我门下受戒,不知道他爹娘被孙悟空打怕了的事,依旧暗搓搓想着要我做他新爹爹,死活不喊我师父,如今傻了眼,又急道:“你们都不管,我来管!”
说着,转身一纵,也向那海上去了。
我听见他站在那渺茫海水上遥遥地喊:“善财一号,善财一号,善财二号呼叫善财一号!”
然而那怪物早已不识得,只冲着惠岸狠狠撕咬而去,惠岸那只鞭子原本是专门用来打孙悟空的,鞭子上还能通电,如今一鞭抽向那怪物,却什么也没碰到,竟又抽了回去,将他自己电了个够呛。
我佛门弟子竟一点法子也奈何不得那个怪物,真是令人扼腕。
红孩儿本是护着那怪物,如今见惠岸失手,又护着惠岸,冲着那怪物一口火喷去。
灵魂没有实体,火什么也烧不着,只见怪物冲破火墙,全然不认得他一般,一口咬将上来。
红孩儿吓了一跳,连忙躲开,一脚踢在怪物头上,将之踢得倒退几步。
这东西真是怪极了,兵器打不到,水火不侵,只能赤手空拳对战,惠岸他没怎么掉过兵刃,如今打也打不习惯,这怪物就冲到我南海来了。
只见丑恶至极的一只怪物,昆虫一般地生着十来条腿,一只巨大的狐尾在身后摇着,用Yin森的眼神打量着这里的人。
说来也巧,这三个灵魂,都与我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怪物发出嘶吼,大约是畏怯与我,步步后退。
若是惊惧,一开始为什么要来呢?
我知道惊蛰恨透了我,玄镜对我亦好不到哪里去,善财或许也因我不曾保护他而迁怒与我,这怪物别人不看,只绕着我盘旋,眼睛里的神色变幻不定,忽得一跃而起,冲我撕咬而来!
巨大的身躯跃到空中,我想我大约打得过它,只是惠岸说得对,我当神已经当得太久,早对世上的凡人无了做人时的那份心,如今若是真的下手,手下掌握不好轻重,那我这徒儿仅存的这点魂魄,岂不是也就此散了?
就这般散在这烟波飘渺的海水么?如同一点流萤般散去?
不……
不能这样。
那一刻我静静地站住了,看着那怪物张开腥臭的口,向我扑来。
满身是裂痕、一身海腥气、十来只足上生着污泥里长出的苔藓,半人半鬼地冲了过来。
只是那躯壳之中流动着熹微的一点光明,如同一只小小的鸟儿困在怪物的躯壳之中,正烛火般流动着。
它饿了很久很久了,腹中空空,恨不得将一切吞下口去。
然而就在那怪物冲到近前的时候,整个身子忽然扭曲起来,十只足几近绞在一起,团成一个扭曲的球,摇摇晃晃,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轰然倒地。
一点明光在那具躯体里流动着,宛如沉睡的鸟儿扑棱翅膀,一瞬间,无数鬼魂冲天而飞,似要逃离这具可怕的身躯,却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束缚着,无论如何也挣脱不远。
散落的魂魄在我面前浮现,细小的魂魄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嘶鸣,略为完整的魂魄总共也就三具,可惜已经太散,辨认不出。
即便如此,我也知道那依次是善财、惊蛰于玄镜。
有时候想想,命运真是以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巧合黏在一起,当所有的拼图合为一体,谁也想不到是怎样的一幅图画。
徐徐的,有几片魂魄拼到一起,依稀是个孩童的模样,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里这一次不再是漫不经心的神色里,那原本带着少年气的眼睛又恢复过去的童稚,静静地望着我,仿佛遗憾着什么。
他的脸庞残缺不全,只半边眼睛俯视着我,忽得涩声开口:“师父,为什么我不是你第一个弟子呢?”
见我不答,他忽然笑了起来,一瞬间,所有尖叫嘶鸣的魂魄寂静下去,那道光越来越盛,如同燃烧的火苗,仿佛洗净了身边其他的满是怨念的魂魄,一点火光蔓延开来,残缺的身体由陌生的魂魄组装,竟至一个完整的躯壳。
是善财,他竟从那些怨魂之中挣扎出来了!
虽然是残缺不全的,但是神志不再混合在一起,竟是独立与空中的一个魂魄。
是什么样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从那深渊地狱之中一尘不染地爬出来呢?
那道幽微的光渐渐强大,并且逐渐蔓延开来——
如同花朵自尸身之上盛开,受到沾染的魂魄的怨气开始渐渐消退。
宛如新生的孩童,他用那双纯净不染尘的眸子望着我,忽然笑起来:“没什么,只是小时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