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准备往前走,他拉住我的手,强有力的臂膀阻止了我的前进。他的嘴唇紧贴着我的耳朵,你是故意的。
既然被识破就只好见招拆招,看你玩一点都不刺激,你什么反应都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反应,不害怕?他挑挑眉,一脸好笑的表情。
你玩什么都不会大声叫,虽然脸色会变差。我说。
喂,难道非要大声尖叫才能说明自己害怕吗,我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恐惧。
你真的害怕?
看见你尖叫的时候,我害怕。他老实承认。然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居然敢耍我,我一定要让他坐旋转木马。一定要。
正对着我的脸,他的表情郑重起来,我是真的有点恐惧,座椅升到最高处的时候,我想到了死亡。他说。
就这样死其实也不错。我轻松地说,只不过,换在是摩天轮上会更好,情侣们都在上面互诉衷肠。真的死在那上面,也算是一种永恒了。
那你呢,你害怕?我不知道苏惟光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在嘲笑我。
我没有。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我害怕,因为很高,我当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不过也很刺激。
那现在呢?
啊?
现在呢?
他的嘴唇慢慢衔住我的,我们开始了又一个漫长的亲吻。好像拥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Jing力,可以一直如此。这里是异国他乡,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来自何处。旅馆的老板娘是瑞典人,她说不是很标准的英语,她叫我们神秘的东方人。我们随意地在大街上接吻,没有人会露出厌恶的表情,只有祝福和平和的注视。
你们哦,结婚了吗?这个有着一张圆脸皮肤白皙的北欧女人问我们。她叫马蒂。
还没有。我说,白经远则是摇了摇头。
哦,她似乎有点惋惜,你们的感情,非常的好。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东方,还有东方人。
我们也非常开心认识你。白经远说。
哦,你们,很相配。神秘的东方帅哥。她点点头,眼睛发亮地说着。
我的儿子,和你们一样。他爱上了一个法国人,喜欢浪漫。今年夏天,他们准备结婚。就在瑞典,或者是加拿大。
那非常好啊,我们很羡慕。
我说。
哦,我很遗憾在你们东方,同性恋情是不被允许的,但是,请相信我,很快会好起来的。你们可以到瑞典去。她露出牙齿,向我们微笑。
借你吉言,我们会的。白经远搂过我,吻了一下我的嘴角。
心跳得很快。我什么都没有说,轻轻地看着他,我在当时产生了一种幻想,那就是,也许我们是真的可以结婚的。
我们可以吗?我用中文问他。
当然。他这么说,我们都知道这句话不是一个真命题。它的真伪没有人知道。
我微笑着。
那我就当你愿意和我结婚了。我笑着说。
那也应该是你嫁给我。他漆黑的眼睛开始略过侵略的颜色。
你们在说什么?女人似乎非常好奇,你们在讨论关于结婚的事情吗?不得不说,女人都是非常敏锐的。第六感,同样的事情,男人就做不到。
是的,我们在讨论我什么时候娶他做我的妻子。我先发制人,胳膊搭在白经远的肩膀上,朝马蒂眨眨眼。
哦,我的天。她似乎非常惊讶,上帝,是我想错了吗,我以为他才是丈夫。哦,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她笨拙而无辜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我则是一脸尴尬。
白经远笑了,风云与阳光的明朗,是的,你没有说错马蒂,确实,他是我的妻子。他宠溺地吻了吻我的额头,眼睛像是融化的一池春水。
他总是喜欢恶作剧和逞强。
我除了感受自己内心的悸动,竟然无话可说。我就是想要做一回他的主宰而已。当然,我并不是在歧视女性。丈夫,总是遮蔽风雨的理所应当的一方。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下面的。
你们真有趣。马蒂依旧清甜如少女的声音传递着她的欢乐。
之后我们去挪威,满目葱翠的绿色乔木,绵延到远方的森林。我在清晨的薄雾里抓紧他的手,我们一起在充满野性气息的原始地带奔跑,就像我一直在梦里梦到的那样。肆无忌惮的少年,不可复制的天真纯粹。
开始是我带着他跑,后来变成他带着我跑。他的两条腿修长有力,跑起步来有一种矫健的美感,很有爆发力。
喂,你一定要跑那么快吗!
有本事追上来,你的肺活量太小了!他的声音通过细微的风声传过来。我只看见他的头发在微风中浮动。
跑出森林的那一刻,我看见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红色的朝阳,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和原始的美感。
没有雾霾的空气。我张开双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