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中一阵混乱。
&&&&三艘主船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倾斜,将领大惊失色——船漏了?好端端的船为什么会漏!
&&&&江水漫过了半个船舱,士兵们赶去排水救船时,发现船底无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蠹虫,木质的舱底早已经千疮百孔。
&&&&蒙秦将领大怒:“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这么多蠹虫!”
&&&&手下的小兵战战兢兢:“不、不知道啊,将军,这里好像有个虫巢……”
&&&&蒙秦将领这才明白过来,那些华晋士兵不是被他们吓得扑通扑通跳江,而是一个个深谙水性的“水鬼”,趁着他们麻痹大意,潜入水下,在他们的船体中放了蠹虫的巢。
&&&&这几天蠹虫在船舱内部啃食破坏,他们又被sao扰得无暇检修船体,于是在快到长汐城的时候就支撑不住了。
&&&&眼看三艘主船吃水越来越深,无奈之下蒙秦将领只好放弃主船,试图以小船突围登陆。然而夏渊又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待他们落汤鸡一般从船舱中出来,华晋的水军已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上千支箭矢对着他们,刺骨江风吹得他们直打摆子。
&&&&夏渊扛着鱼竿,拎着那条刚钓上来的翘嘴红鮊,只问他们一句:“降是不降?”
&&&&华晋首战告捷,宇文势痛失三队战船,不由大叹自己终究是看轻了夏渊。得知夏渊用水鬼放了蠹虫,他急忙下令全军检查船体,所有船只都要做防虫处理。
&&&&不过夏渊也不是傻子,知道他有所防备,又怎么会故技重施。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华晋的大军到了。
&&&&孟启生率领的主力一到,夏渊顿时底气足了,小花招什么的全都放一边,直接硬碰硬、王对王!他帅旗一挥:“进军!登陆望江!为夺回所失疆土,誓死一战!”
&&&&“誓死一战!”万军怒吼,声震云霄。
&&&&形式陡然逆转,蒙秦由于增援未及赶到,又刚刚被俘了三队战船,士气一下子陷入了低迷。宇文势神色严峻,一时无法周转,只能且战且守,伺机反击。
&&&&夜深,江雪下下停停,在营帐外积了不厚不薄的一层。荆鸿帮着看完秣城加急送来的文书,放下朱笔,见夏渊还没回来,便要去寻。
&&&&他一出帐,就听守在外面的顾天正说:“大人,皇上说,让您累了先歇息。”
&&&&荆鸿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顾天正的额头上冒出细汗。
&&&&荆鸿叹道:“这么晚,皇上去哪儿了?”
&&&&顾天正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也不知道。皇上只说,大人如果问起,就说他在您的寝帐中留了话,如果您没问起,我就什么也不说,只让您累了先歇息。”
&&&&“我知道了。”
&&&&荆鸿没有声张,夏渊既然留了话,看来是有自己的计较。但这件事又是瞒着他的,他心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预感很快得到了验证。
&&&&在他的寝帐里,只有一封密信,上面压着华晋的玉玺。
&&&&当夜,几名蒙秦俘虏偷了两艘小船逃了出去,看守发现后匆忙去追,数艘小船发生混战,可惜仍然让人跑了。
&&&&逃跑的小船很快漂至江心,荆鸿下令停止追击。
&&&&回到帐中,荆鸿扶着隐隐作痛的头,对顾天正道:“皇上胡闹,你们就任由他闹吗?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顾天正木着脸道:“皇上说,他想做的事,不想让您知道。他说您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他去做,所以一直瞒着您。”
&&&&“故意放走俘虏,自己再趁乱混进去,他倒是想得简单。皇上、萧廉、胡非、董安常,他们仅仅四个人,跑去敌营能干什么?被发现了怎么办?阵前丢下数万将士不管,这是挂的哪门子的帅?玉玺丢给我又是做什么,要我篡他的位吗!胡闹!实在胡闹!”
&&&&“……”顾天正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这些问题不是他能回答的,辅学大人发这么大的火,也不是他能浇得灭的。这些他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让皇上回来后承担吧。
&&&&荆鸿也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他定定神,问道:“他现在已经去了,我想拦也拦不住了,你可以告诉我他究竟是要做什么了吗?”
&&&&顾天正垂首:“大人恕罪,属下真的不知道。”
&&&&见真的套不出话来,荆鸿深感无力。
&&&&他能怎么办?除了等,除了为他守住一切,他还能做什么?
&&&&次日,华晋的皇帝因为水土不服,卧床休息。有手谕说,军中一切事务由荆鸿代管,如有违抗,军法处置。
&&&&夏渊四人替换了俘虏中的四人,随其余的十二人一起登陆了望江。
&&&&俘虏们都低着头,身上脸上都是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