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不是仙人。
&&&&他知道他为何而死,又为何而生,这人挣扎两世所求的一切,他都会给他。
&&&&沙州、蔗溪、北原三座城池一经收复,局势明显偏向了夏渊一方。
&&&&夏至,王师推过了淮河,将战线彻底贯穿到东面。
&&&&八月,南方十三军携讨逆檄文来投,宣誓效忠太子,之后由定嘉王夏浩率领,直取皇城周边要塞。
&&&&九月,四成官吏罢朝,朝廷被架空,大事决断全都写成折子往太子这边送来。
&&&&立冬,夏渊砸开了皇城的大门。
&&&&当初追杀他们的禁卫军刚开始还负隅顽抗,跟夏渊重新编队的神威军交锋数次后,几位将领的头颅便被高悬在城墙之上。那个谋害前皇后、一心要置他们于死地的王顺德,更是被当众凌迟,割下的碎rou被野狗分食,只剩下骨架的身躯吊在市口正中,发出阵阵恶臭。
&&&&剩下的禁卫军闻风丧胆,骇得丢盔弃甲,再无战意。
&&&&皇宫四面楚歌,已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聂司徒头脑昏聩,及至此时还指望着张谦能帮自己一把,他想要再借用一次蒙秦的力量,他以为自己还有谈判的筹码。
&&&&“张谦呢?张谦去了哪里?来人啊!把张谦给我叫来!”
&&&&“聂大人。”张谦来了,漫不经心道,“不知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不是说保我稳坐江山吗?不是说蒙秦王可以牵制住他们的吗?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你转告蒙秦王,只要再帮我这一次,我可以再割三座城给他!”
&&&&“聂大人说笑了,这里毕竟是华晋的地盘,我蒙秦再势大,也是鞭长莫及啊。再者说,不是我们君上不给你机会,是你太无能,辜负了君上的满腔期待。能帮的都帮你了,居然还是守不住一个皇位,聂大人,你真是太让下官失望了……”
&&&&“不!我还没输,我、我还有小皇帝在手上!”
&&&&“哈,小皇帝?你以为你能威胁得了那个小娃娃?你知道是谁在护着他么?你知道他的命由谁掌控着么?那个人,连我们君上都忌他三分,你以为你能斗得过?”
&&&&“谁……你在说谁?”
&&&&张谦没有再回答他,对着这个再无利用价值的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聂大人,下官还有些事,就不在此久留了,您自求多福。”
&&&&聂司徒语无lun次道:“不,不,你不能走!张谦!救我!救救我!”
&&&&张谦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是蒙秦细作,自有一套脱身的办法,聂司徒心知大势已去,仓皇出逃,还未出皇宫,便被萧廉和顾天正逮个正着。
&&&&那些没用的护卫倒了一地,聂司徒面如死灰,早已吓得没了人形。
&&&&萧廉心情十分愉悦:“撞大运了,天正,削下他的头,封侯,赏银,都是你的了。”
&&&&顾天正淡淡瞥了他一眼,把人劈晕,结结实实地绑了:“要杀你杀。”
&&&&“怎么?这个你也要让着我?我不在乎那些。”
&&&&“不是我要让你,这条路是荆辅学指给我们的,按理说,头功是他的。”
&&&&“也对,我们要抢了别人的功劳也就算了,抢了他的,殿下可不会饶了我们。罢了,还是交给殿下发落吧。”
&&&&被层层包围的西凰宫中,聂咏姬以太后之姿端坐高位,荆鸿立于下首。
&&&&荆鸿是来给她送白绫的。
&&&&聂咏姬冷笑:“为什么呢?我费尽心思,还是敌不过你。在我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同你争,争来争去,也只不过争到三分荣宠。你凭什么,凭什么?”
&&&&荆鸿道:“娘娘美艳无双,聪慧温婉,本是可与太子殿下相伴的良人,然而自你嫁给太子殿下,可曾有一件事为他想过?”
&&&&“我不过是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是,娘娘为了给自己谋出路,不惜给太子殿下下药,不惜以骨rou相逼,不惜杀死他的母后,你踏着他一步步往上走,一直把他当做傻子看待,又有什么资格要他倾心待你。”
&&&&“是你害的!是你挑拨我们,是你断了我回头的念想!他是傻子的时候,眼里只有你一个人,他不傻的时候,也被你蒙了心!你比我更恶毒,你唤醒了他,然后把他的心吃了!”
&&&&荆鸿沉默着,聂咏姬状似疯狂的话,让他忽然有些怔忡。
&&&&他吃了夏渊的心?他吃了他一颗心,自然也要把自己的还给他。
&&&&聂咏姬走了下来,无暇的妆容下是一张愤恨而扭曲的脸,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着荆鸿的心口捅去——她要和他同归于尽。
&&&&荆鸿回过神,侧身堪堪让过,未等外面的护卫冲进来,便把那三尺白绫绕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