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就飞黄腾达了啊……还不出来?啧啧,我这刀子可不长眼,这一刀下去,不知你这个活神仙还救不救的回来?”
&&&&谢青折推门走了出去,白着一张脸道:“我在这儿,把那孩子放了。”
&&&&那人也警惕:“你过来,我就放。”
&&&&谢青折在身后摆摆手,示意谢青婉别出来,随即下了楼去。
&&&&孩子被放了,谢青折却被带走了。
&&&&房内,谢青婉焦急道:“怎么办?我哥他……”
&&&&宇文势声音沉稳:“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将他带回来。”
&&&&宇文势知道现在这样,仅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与那群兵匪身后的“将军”抗衡的,他在被人迫害之时便向蒙秦送了信,调遣亲信来瓯脱与他会合,这两日应该要到了。但此时情况紧急,一旦进了华晋境内,要再想抢人就难了,于是他先在瓯脱召集了一些会武的江湖人士,力求先拖住那群兵匪回城的脚步。
&&&&宇文势把随身带着的乌足金锥交给了谢青婉,让她一旦遇到前来接应的蒙秦士兵,就把它作为信物交给领头的邬齐力将军。
&&&&不知是不是运气好,宇文势带的一群江湖草莽竟真的拖延到了援兵赶到。那些蒙秦将士也真是悍勇,当场把那群兵匪尽数砍杀,如此一来,谢青折与华晋边境的那位将军定然是结下了梁子,再想去华晋只怕是难上加难。
&&&&“跟我走吧。”宇文势说。
&&&&“……”谢青折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人没想给他留后路,看着这人殷切的神情,到了嘴边的质疑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他说,“走吧,去蒙秦。”
&&&&……这一场相遇,镜语算不出开始,也算不出结局。
&&&&谢家兄妹只知道,他们走上了另一条路。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或许是咎由自取,或许是命中注定,他们已回不了头。
&&&&向东,向西,华晋,蒙秦,夏渊,宇文势,在瓯脱的那一片荒芜之中,都不过是——一念之差。
&&&&谢青折去了蒙秦,这一待,便是年复一年。
&&&&他为宇文势找到了水脉,助他揪出jian臣,找回粮草,帮他平定内乱,树立威信,匡扶他向着王座一步步走去。
&&&&在无尽的杀戮与背叛中,宇文势褪去了少时的青涩仁慈,等谢青折回过神来,那个笑着问他讨水喝的少年已成了以狠辣着称的蒙秦王,而他自己也成了蒙秦的上卿。
&&&&谢青婉嫁给了宇文势,在他还未登基为王之前。她只是妾室,后来封了个婉妃,得了座华美幽静的容青殿。
&&&&她欢喜过,也忧愁过,但她没有后悔过,她说,原来镜语真的算不出情缘。
&&&&她说,哥哥啊,原来这便是凡尘。
&&&&那是谢青折第一次参加月祀,他的一场猎狼之舞,踏散了蒙秦数年来的晦暗Yin霾,也踏出了即将牵连五国的血雨腥风。
&&&&刀光映着他清冷的双眼和狼王的獠牙,白袍被撕下数片,谢青折的呼吸渐渐粗重,他疾退数步,又奋力迎上,狼爪在他的左肩狠狠拍下,那把刀却先一步削下了狼王的头颅。
&&&&炙热的狼血喷溅在谢青折的脸上,那一颗瑕疵般的小痣,倏然染上妖冶的红。月祀台下的蒙秦子民第一次见识到,他们的上卿并非孱弱书生,他悍勇无畏、足智多谋,除他之外,无人再可与他们至高无上的王比肩。
&&&&当夜,谢青折回了容青殿。
&&&&容青殿,在建造时就有两处庭院,世人只知正殿住着上卿大人的胞妹婉妃,却不知那侧殿便是为上卿大人所建。外头那个上卿府邸,谢青折一年也住不上几次。
&&&&谢青折清洗了身上的汗水与血污,换上干净的衣袍,那人并未像往常一样坐在外间等他,而是从背后拥住他,在他的后颈印上一个吻。
&&&&谢青折被烫得僵住身体。
&&&&宇文势扳过他的脸,开始更深更烈的掠夺,如同饥渴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的甘霖,那克制已久的欲望,彻底冲破了牢笼。
&&&&“唔……”谢青折瞪大了眼,想要推开他的手被紧紧扼住,刚刚系上的衣袍被粗暴扯开,那人的气息拉着他下沉,下沉,重重贴上柔软的床褥。在沦陷之前,他用最后一丝清明望进他的眼,“君上,你疯了吗!”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宇文势抚摸着他的脸,吻着他的额头、眼睑、嘴唇,他问他,“你要我忍耐到什么时候?”
&&&&“……”他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挣扎和顾虑都被这人摧毁,他筋疲力尽了。
&&&&谢青折颤抖着闭上了眼,颤抖着与这人相拥。
&&&&他就要,失去一切了。
&&&&正殿之上,谢青婉燃着一支蜡烛,看着它一滴一滴,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