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息事件。
毕竟大使馆,这涉及的问题可不仅仅限于一个津州。
江知涯和宋淑珍前后脚到的大使馆,江知涯还在跟几个大兵鸡同鸭讲,就已经听到了宋淑珍在里边的高声哭叫:
“江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这儿来了!你还我正儿!”
“那个姓顾的婊|子!我警告你们,今天老娘就是掘地三尺,也非得把他拖出来活剐了不可!——”
与此同时,大使馆东侧单间,杜寒正小心翼翼地伺候外头喧闹的中心人物吃药,一边给他揉手臂的伤一边四下打量:“哎,我说,江少也不找个像样的地方,这都什么啊,连把裁胶布的剪刀都没有,我还琢磨给你收拾收拾,居然连刮胡刀也没有!”
他说话避重就轻,实际根本连目光都不敢跟那憔悴的年轻人撞一下,顾声的心思大概也不在这上面,人因为发烧还有些迷迷糊糊,漫不经心道:“……他怕我自杀,裤腰带都收起来了。”
杜寒习惯性地附和着想笑,突兀地发现笑在这氛围下一点都不合适,他的目光跟着顾声的话下意识地往下一扫,果真直接望见了衬衫下裸露的一截细腰,那一眼简直把杜寒惊得要捂着眼睛蹦起来——倒不是他在床上不系腰带有多么惊世骇俗,甚至也不是因为江承得把他眼珠子挖出来,而是……单纯的,连都快瘦脱了相的顾声,都硬是能把他也看直了眼。
杜寒不着痕迹地替他把被子掖上,他直觉的顾声仿佛是笑了一下,就像看穿了他虚伪做作的心虚一样,而想想顾声烧都未退自顾不暇,哪来的Jing力去关注他。
“外面是为什么在吵?”顾声突然问。
“哦?”杜寒静了一刻,远处的楼梯间似乎有隐隐的嘈杂声传来,转而摇摇头,“大概是江家人来找江少了,江少会处理的。”
顾声默不作声地点点头,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杜寒叹了口气,把顾声的手也揣被子里,抬手去关灯:“行了,我守你会儿,你有什么不舒服就喊我,啧,刚下手术,头晕得慌。”
顾声眯着眼瞟她,杜寒掐着太阳xue往椅背上靠,摆摆手示意他睡。
杜寒是真累狠了,他不可能跟顾声多说,天知道前方战事吃紧给后方添了多少伤员,连内科的实习生都被调去主刀了,他这外科的一马当先以身作则,从前天晚上起到被江承叫过来都在一线奋战,累得靠着输ye支架都能睡着。这会儿周围一安静下来,周身的疲倦霎时上涌,眼睛一合就迷糊过去了。
只是他在后方一线的警觉还在,四周一有风吹草动都怀疑又有伤员进来,人影一晃就睁开了眼了,眼前的画面险些给他吓破了胆。
——要真说其实也没什么,顾声也没光溜溜地横呈他面前,就是这人本应该好端端躺床上待着,这会儿却跑到了门边,长裤也套上了,像是要开门出去的样子。
他脱口“哎”一声叫出来。
认真说,在江承没亲眼看见的情况下,目睹顾声要单独出门的严重性比他玉体横呈重多了,得亏杜寒还没睡死——这单间在江承不在的时候都锁着,江承临走前留着心眼没肯把钥匙留给杜寒,生怕杜寒反锁了门有点什么事顾声跑不出来,杜寒猜他那心思能猜中个八成,心里就腹诽他的胆子就是再发育一辈子也大不成那样,至于么。
顾声回过头看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他拉了下门把:“我去下盥洗室。”
他说人有三急杜寒也不能拦着他,更不可能跟江承似的抱他去,扶着要炸了似的额头作势要起来:“哎?我跟你一……”
顾声转过脸,似笑非笑地朝他看了眼:“哦?你要陪着我?”
杜寒整个人被他笑的一下惊醒过来,那角落的盥洗室就在单间旁边,有什么动静到也听得见,左右一琢磨连忙摆摆手道:“你去,你去,快点出来,千万别洗澡啊!……”
顾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听着那里传来关门声,又有点瞌睡起来。
楼底下,宋淑珍不顾阻拦,在秘书长多次声名无果的情况下,执意亲自到本部后面的小洋楼查看。
江知涯的脸此刻都快被这婆娘丢尽了,厉声喝止:“你做什么!你凭什么说人在那里!回来!”
“我凭什么?”宋淑珍头也不回,挎着包就往另一处洋房走,顿了顿,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那也比你明知害了正儿的人就在面前,也什么都不敢做的强!”
江知涯一口气梗住,宋淑珍已经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推开了那栋楼的门!
“你回来!”江知涯疾步冲上去,然而宋淑珍比他步速更快,另外两队洋兵从两侧增援,跟着他们撞开了洋楼的正门!
“砰砰”!
&&&&&&&&&&&&&&&&&&&&&&&&第42章 千钧一刻
42.
子弹突破音速的响声陡然响起,正匆忙从车上跳下的江承步子猛然一顿!
江承惊骇仰头,那栋津州租界常见的花园洋房在晨光里巍巍屹立,清冷的日光正从露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