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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涯继续道:“我和你的交集,目前看来,只有虚玄山。”
一些心照不宣的东西被倏然打破,虚玄山三个字像落在平静水面上的一滴水,沉甸甸的,砸开一片涟漪。
岑关道:“你想到的倒是不少。”
“你以为我是那俩傻妖怪,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俞涯拿叶子去戳岑关的侧脸,岑关并不理会他的捣乱,安稳行路。
俞涯觉得无趣,趴在岑关肩头继续问道:“你昨晚究竟梦见了什么?”
那之后的臭道士虽看起来和以往没甚区别,仍是一副冷淡模样,俞涯嗅觉却灵敏,觉出异样来。自两人行路以来,除非不得已,臭道士就没看过他一眼。
岑关冷道:“关你何事。”
俞涯不知想到什么,突然jian笑起来,一双黑漆水亮的眸子滴溜溜转:“道长难不成梦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岑关身上一沉,俞涯竟突然变为了人形,整个人藤蔓似的趴在岑关的背上,头摆在他肩上,掐住他的耳垂,笑嘻嘻道:“岑道长,莫不是梦见了……”
调戏般的话语还未说完就变为惊呼,俞涯短促地尖叫一声,眼前一花,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摔到了地上。
那臭道士竟然直接将他从背上给扔了下去。
俞涯咬着牙爬起来,对着前面停也不停继续走路的人怒目而视,奈何岑关目不斜视,俞涯的眼神攻击全然无用。
俞涯三两步赶上前去,抬脚便冲岑关的屁股恶狠狠踹了下去。
他的速度已然够快,却仍是踹了个虚空,须臾之间岑关的身形已在一丈开外,俞涯使出的力没得支撑,整个人当即扑在了地上,又因岑关瞬间的远离而被往前拖拽了一段路。
黑色的衣袍沾满了泥土,被碎石划破,又在地上揉蹭得凌乱不堪,俞涯怒极,一骨碌爬起来继续朝岑关扑过去,端的是要拼命的架势。
岑关身法敏捷,将俞涯在地上连着拖了七八丈远,俞涯却仍不罢休,仿佛真的被激怒了,一开始的叫骂也停了,只是抿紧了唇,下颌绷成一条愤怒的线,默不作声地朝岑关一次又一次攻击过去。
如此几次下来,俞涯靠岑关的血维持的那一点微薄的体力也被消耗得干净,只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原本白皙俊美的一张脸,现下沾上不少泥土,脏兮兮的,连那如瀑般墨黑的长发也像在泥土中浆洗过,他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岑关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仍是衣冠严整,面无表情。
过了良久,他走到俞涯身边,淡声道:“你若不能安生行路,不如在锁妖囊里待着。”
俞涯撇过头去,手用力地攥着身下泥土,猛地攥起一把朝岑关扔了过去。
岑关伸手挡过了,再看俞涯,发现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一副赌气不想与岑关说话的模样。
岑关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整了整他脏乎乎的头发,俞涯使劲摇头想摆脱臭道士的脏手,奈何身虚体弱没什么用,只好扭过头来冲岑关凶狠地呲牙。
他的眼睛红红的,虽是凶悍,却又显得极为委屈,像是扎入岑关心底的一根小刺,让他微妙地疼了一下,神色缓和了些。
“脏成这样,去找水洗一洗。”
看着俞涯脸上沾的泥土,岑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帮他拂去,还未待触及,身下的人已趁他分神,瞬间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妖兽,盖下一片黑色的Yin影来。
它动作迅疾地用力将岑关扑在身下,尖锐的爪子死死摁住了岑关的两只手臂,一颗巨大的兽头在上方俯视着岑关,显出几分不屑的倨傲来。
一瞬的惊讶后,岑关并未有过多的反应,目光沉静地看着变回原形的俞涯。
漆黑可怖的巨兽终于开口,那声音也不复俞涯平日的清亮,带着一股远古的回音,震得树林翠叶飒飒作响:“你不害怕?”
岑关道:“你并未想取我性命,我为何害怕?”
俞涯闻此,心中凛然升起一股杀意来,似乎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了二人间的敌对关系。
岑关看着他身上倏然腾起的杀气,心中暗暗叹息,那雪亮的獠牙越凑越近,岑关却仍是动也不动,像是在看一场无伤大雅的闹剧。
在尖利的獠牙即将碰上岑关之时,那妖兽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再下一瞬,它仿佛漏了气般,身形迅速缩小,微弱的灵气已撑到尽头。
身上的钳制被松开,只有胸口处压着沉沉的一团重量,岑关躺着没动,只伸手揉了揉因灵气干涸而昏厥过去的小兽。
俞涯昏昏沉沉中,只觉得鼻间传来食物的香气,他下意识地凑过去,下一瞬,甜美的血ye便流入喉间,一路流到肚腑,像是干涸皲裂的土地终于得到了雨水的滋润,空虚到疼痛的身体渐渐被灵气填满。
岑关静静看着卧在自己腿上大口吞食血ye的小兽,一瞬间目光中竟闪过类似温柔的情绪。
感觉差不多了,岑关要将手臂从俞涯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