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天褚的,已经只有您了!”
雨风吹拂着扬起林辞卿的雪衣,将他的袍角吹的猎猎作响。
国士者,扶大厦于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林辞卿俯视着这片焦黑染血的土地,目光安静,长久地没有说话。
“……流匪野寇,也胆敢这般作乱?”
半晌,他低低启唇,眼睛微微眯起。
刹那间,他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发生了改变,凌冽而充满了锋芒。禁宫指挥使不禁瞬间回想起来——
那个曾经被先王称赞为“得辞卿者得天下”的林辞卿;
那个两月内削藩十二亲王的林辞卿;
那个天下传颂,“公子世无双”的林辞卿!
“——有本宰在的天褚,永世无人可犯!”
胡人与天启毗邻而局,一直虎视眈眈。上一次挑起战事的时候,还是林辞卿中探花的那一年。
烽火初起,新晋的探花郎便主动请缨,只一战,就把胡人打到了边塞的十里开外。
丢盔弃甲之余,匈奴王也记住了这个叫林辞卿的名字。每晚睡前都要默念三遍,卧薪尝胆,誓要有雪耻的那一天。
……然后,当秦寄为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林辞卿已死时,单于高兴得中午吃了五桶饭。
他娘的,死了就好。死了老子就是天下无敌了。
之后太子出逃,匈奴王假意请求联盟,借兵给李承,其实却打着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于渔翁之利的心思。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已经死了的人竟会突然诈尸,又好巧不巧,再一次在战场上碰见。
当日深夜,胡人大营刚结束一天的战斗,就迎来了一次奇袭。
来者悄无声息,下手凶狠,无惧无畏,仿若死士。他们短暂地交锋了片刻,对方却很快撤退,毫不恋战。
匈奴王从睡梦中惊醒,却刚披上战袍对方就跑了。
他愣了一下,心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太强大,对方害怕,便打了个哈欠,让众人都散了,搂着姬妾回去接着睡。
谁想半个时辰后,天褚军又来了。
仍然是一小支军队,打了就跑。
刚睡着就被叫醒的胡人:“……”
看着天褚军熟练的跑路背影,匈奴王一脸懵逼。
难不成还是因为我太强大了?他摸了摸脑袋,再一次躺了回去。
等到第三次,匈奴王再一次被外头喧嚣的人声和火光闹醒的时候,他已经一脸暴躁了。
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单于愤怒地披上铠甲,决定这次无论来了多少人,跑不跑,他都要抓回来千刀万剐!
结果他掀开军帐,往外头一看,一群士兵正面面相觑地站成一圈。
“袭营的大军呢!捉到了吗!”匈奴王恶狠狠问。
士兵的脸色有点古怪,说,“回禀单于,捉到了。”
“在哪儿?”
士兵们窸窸窣窣挪动,让出一条缝。
匈奴王气恼地大步走过去,准备现在就把他们立地处决——
但是在那圈中心站着的,却是两只羊,和一只鹦鹉。
羊尾巴上绑着圈烧完了的炮竹——一刻钟前,就是这玩意儿惊天动地,把整个胡军大营闹了个底儿朝天。
羊和匈奴王大眼对小眼,羊说:“&&咩~”
“……”
匈奴王勃然大怒:“混账!”
鹦鹉眨了眨眼:“蠢货——!”
“…………”
胡人上下瞬时全体爆笑,匈奴王脸涨得通红,“噌”一声拔出弯刀,往羊走过去。
此时鹦鹉却接着大叫道:“——有毒有毒!瘟疫!瘟疫!”
“……”
匈奴王脚下不由自主一顿,瞬间僵在当场,杀不敢杀,退又不好意思退,下不来台了。
僵持半晌,气的把弯刀往地上一扔,指着身边一个随从:“你!你上去把那羊砍了!”
随从:“……”
“太混账了!太混账了!”
匈奴王被气的都要吐血了:“天褚的军师是谁!?……这等卑鄙的手段,简直比当初的林辞卿还林辞卿!”
“——无耻!下作!不择手段!”
那一整夜,胡人大军都在被各种动物sao扰,有时是马,有时是羊,有时甚至是耗子。
就当他们烦不胜烦的时候,又会有数支天褚的军队夹杂在其中交锋,根本防不胜防。
全军上下哀声哉道,疲惫不堪。当看到东方终于升起旭日时,一夜未睡的胡人却居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终于,不用再被担心偷袭,睡到一半被叫起来了。
匈奴王也没睡好,一脸戾气地站在指挥台上,喝道:
“整军出发!今天我们就拿下天褚王城!”
他话音未落,底下的副将却突然惊声:“单于小心!”
匈奴王一愣,往旁侧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