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调整了一个更适合倾听的姿势。
洛基豪爽地饮下了整杯的酒, 他的眼神仍然清明冷静,靠在沙发里陷入沉默思索的样子安然肃穆, 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像满是刺骨的生硬凉意,而后他眯起眼睛微微扯起嘴角,那种僵硬疏离的弧度瞬间变得生动,让他的整个存在都显得鲜活而又柔软了起来。
他若无其事地略过了方才那一刹的失神,眼睛轻轻眨动时那些浮在表面刺痛冷硬的东西就被翻搅到了最深处藏得看不见影子,就和他擅长的幻象魔法一样,刹那为自己披上虚幻而坚固的盔甲。
“我有一样东西遗失在了地球。”洛基跳过了无谓的铺垫与试探,他很清楚克里斯这样的商人手中掌握着怎样的信息网,“我需要把它找回来。”
克里斯微微挑眉,“我并不觉得那个会比这个更加好用。”他看向洛基手中的法杖,橄榄枝在法杖顶端萌发出细嫩的枝叶,“你并不太能驾驭那个权杖。”
对法师而言法杖并不是越强大越好,不够合适的法杖只会成为糟糕的限制,不同长度不同材料不同制作工艺的法杖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而且说实话洛基丢失在地球的那个都不能算是法杖,充其量也就是个效果增幅器,还是个一看就是外行人搞出来鸡肋一样的效果增幅器。
“我承认那个权杖的确是没有那么顺手。”洛基指尖划过自己的新法杖,新生的橄榄嫩芽小孩子闹别扭似的被他一碰就收拢叶片,咻的一下藏进了浅棕色的枝条里,还脾气十足地在他的手指上甩了一下。
洛基顿了顿,耐心十足地安慰般抚摸着收拢的嫩叶,口中接着道:“但那个法杖来自于宇宙中某个强大的存在,除非必要的情况下,我并不想弄丢他的宝物。”
“灭霸。”克里斯了然点头,“他可不是什么好的合作伙伴,不管是他的志向还是追求,都一样让人不怎么愉快。”
在博士跟他讲过的那个既定未来里还毁灭过地球,现在依然像是悬在地球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个家伙抽冷子给上一下。
不过地球应该也已经习惯了才对,从古至今地球都像是烂俗爱情小说里的万人迷女主,但凡宇宙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最后肯定都会牵扯到这个地处偏远科技落后的小星球,成为无数星球末裔的避难所,也是无数妄图征服宇宙反派们的滑铁卢。
而根据克里斯某个自称能看透次元壁的雇佣兵客人某天炸毛一样叽里呱啦的剧透,在那些在地球折戟沉沙的反派里,灭霸居然还是极少数真的成功——起码是暂时性成功——达成了夙愿的。
虽然死侍嘴里的那个灭霸志向高远大公无私屠杀是为了宇宙的可持续发展,跟克里斯知道的死亡女神痴汉完全就是两个人设。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多一点。”洛基半点也不惊讶地微笑,“那你应该也知道灭霸从没有仁慈与宽恕,而我非常,非常珍惜我的生命。”
“与虎谋皮的前提是计算清楚自己的筹码,如此才不至于全盘皆输。”克里斯叹息,“很明显跟灭霸做交易是个亏本的无底洞,只有疯子才会选择追随他的脚步。”
“你得允许偶尔的头脑发热和一时冲动。”洛基狡猾地轻笑,“不然我也不会坐在这里,试图让我的一时冲动,显得没那么……覆水难收。”
他不知不觉又喝掉了一整杯的酒,阿斯加德的王子有着和他父兄一样的好酒量,整杯的烈酒火一样从喉咙烧到肚子里,在他眼底烧出一簇跳跃的火光。
“我是否可以将其理解为……改过自新的宣言?”克里斯指节轻轻敲击在沙发的扶手上,对于杯子里的酒仅仅是象征性地抿过几口——比起酒他的确更喜欢红茶的没错,但比起醇厚却寡淡的茶水,洛基显然还是更加喜欢烈酒的口味。
虽说的确,从表面上并不怎么能够看出来。
“改过自新?”洛基重复了一遍,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起来,“不,当然不。”他收敛起笑意傲慢而又理所当然地答道,而后狡猾地又补充上后半句,“我更愿意将其称之为合理范围内的暂时妥协。”
“不然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而是老老实实待在阿斯加德……”他的音调冷淡,最后的单词从口中滑出就像在讲个恶劣的笑话,充满了嘲弄与讥讽的意味,“忏悔。”
他不曾忏悔,也永远不会忏悔,他只会拼命往前走,挺直了脊背抬着下巴绝不回头,也绝不为自己造成的任何错误忏悔。
他弥补,也仅仅是站在现在的立场为了更久远的未来和更大的利益考虑,而非愚蠢的心存歉疚,渴望着什么谅解与宽恕。
那是一种偏执到几近于残酷的姿态,却让克里斯露出了一个介于真诚与欣然之间的微笑。
“好吧,但是你知道我是个商人。”克里斯说道,“你总得要有些筹码才能把我绑在你的战车上。”
“而且你须得清楚我唯利是图。”克里斯并非虚伪假笑时的笑容反而会带着几分Yin冷,有些像是毒蛇吐出信子的模样叫人觉得后背紧贴着蹭过冰寒滑腻的触